顾璟溪:“……”
站着的人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沉默的眯起了眼眸。
四皇叔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未经多少阴谋算计的顾璟溪虽说有几分猜忌,但是也不敢确定,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顾清远笑了,在看见顾璟溪不说话的时候,他便更加的胸有成竹了,“殿下不说话,便是知道的了。”
顾璟溪眯起了眼眸,依旧不说话,他想否认,但是他却猜不出,如果否认了,又有多少陷阱等着他。
顾清远的问题却是不减,他继续说道:“那么,再请问二殿下,是否知道楚慕痕在边境之地反叛,斩杀顾清年一事。”
“他不会!”
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否认,连日里没有得到楚慕痕的消息,他已经很焦急了,没想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楚慕痕的消息却是反叛谋杀的事情。
“二殿下怎知不会。”
顾清远冷笑了一声,沉默着逼近了顾璟溪,他靠近那个孤立站在床榻前的人,眸光低沉的看着他,“璟溪,可知道那摄政王,有何阴谋。”
“他……不会……谋反。他不会!”
几乎无条件的相信楚慕痕,因为在皇兄离开的这一段时日,楚慕痕有太多次谋反的机会,他也是第一个挑明他身份的人。
可是他选择的是帮他隐藏这一切,虽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绝对没有谋反的理由。
顾清远笑容讽刺,“那么……二殿下便是知道楚慕痕会刺杀七王爷了。”
顾璟溪握紧了手,“他不会,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了皇叔。”
“那是不是二殿下与楚慕痕联手,谋划了这一切呢,断了太子殿下归国的唯一道路。”
顾清远将一纸书信甩在了顾璟溪的脸侧,纸张扑面而来,让他闭起了眼睛,再睁开眼眸,那信件上的字触目惊心。
楚家军反派,杀质子殿下于边境之地,质子重伤,不知行踪,十二死士失踪,下落不明,七王爷镇守不住,殉国。
顾璟溪:“……”
站着的人苍白着唇,已经被逼的无路的人,在看到这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之后,眼眶之中还是含了泪水。
那一句质子重伤,让他心底不断的泛起疼痛感,但是他却不敢落泪。
不能在别人面前落泪,不然会失去威信,这是楚慕痕教他的,也是最近一段时日,他看的最明白的。
只要他够强,就足以能成为别人畏惧的人。
握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地陷在肉里,唇齿里透着腥甜的味道,那是他咬着唇而留下的腥味。
顾清远依旧咄咄逼人,见顾璟溪快要坚持不住了,还是逼着他开口,“还是说,楚家早有反叛之心!利用二殿下软弱的性格,妄图控制我南国疆土!”
“四皇叔,你休要信口雌黄!”
顾璟溪立刻愤怒了。一双漂亮的眼眸被气的通红,盯着顾清远,那愤怒更是难以遮盖。
“是本王信口雌黄,还是殿下做贼心虚呢。”
“本王以为,二殿下不能做这帝王。而这帝王位,应由本王暂临,待太子归来,再归还于太子。”
将所有的逼迫都表露出来,将顾璟溪逼迫的哑口无言,这才将最终的目的显露出来,就像是撕咬猎物的老虎,将猎物逼死之后,还要撕咬开来,才吞入自己的口腹之中。
因为门庭大开着,外面的大臣皆连连点头,毕竟,这二殿下性格软弱无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若是将这帝王位交给这样一般的人,那恐怕难以维系这南国国泰民安。
一时之间,那门外跪着的百官,立刻平平点头,“是啊……这殿下性格,确实不适合做帝王,清远王为人品行端正,也是帝王之位的合适人选啊。”
“你们……”
顾璟溪见平日里最维护帝王正统传承的大臣们,如今几乎一边倒的站在他四皇叔的一边,感觉到了世态炎凉。
“二殿下着实不适合这帝王之位啊,为人软弱无能,怎么能登上帝王之位呢。”
顾清远站在门边,开口讽刺顾璟溪。
吵闹声不断,从门庭之外,到站在他面前的顾清远,一句一言,皆显露遮人心薄凉。
顾璟溪看着外面的那些人,吼道:“闭嘴!都闭嘴!”
颤抖着声音,他的目光里印着顾清远的冷漠,眼神遮掩过悲伤,他以为,他的帝王家,和北国不一样。
他以为,他不去北国,就能摆脱黑暗,却没想到在这南国,却依然身陷囹圄。
咬着牙,看着顾清远,不知进退之时,好像明白了,既然无路可退,那便不退。
他们不是想看着他谋反吗,那他便做这个谋逆之君。
“若你们认为朕不是太子便是谋反,那朕认!”
这些是事实,他本来就不是太子,又有何不敢认的。
“可那怎么了!四皇叔!怎么了!各方百官!这……怎么了!”
“这王宫之中,太子不在,本殿下便是正统,正统继承,又有何错!”
“你们,又有谁敢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