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哥,你说那大爪子会不会到咱们屯子祸祸啊”
陈秀清啃着馒头,心思却在葛家田所说的大爪子身上。
“应该不会,那大爪子呆的地方离秀山屯挺远,别想那么多……更别想着打大爪子的主意!”
吕律认真地看着陈秀清,不无警告的意味。
他太清楚大爪子的厉害了。作为顶级掠食者,来去如风,力气大得吓人,随便一爪子或是一口,都能要人命的存在。
它还是特别擅长潜行、伏击的大家伙,神出鬼没地,就这山林里,大多数野物,怕也只有六七百斤的大炮卵子和熊霸之类的能跟它稍微斗上一斗。
每次出现大爪子伤人,申报上去,政府不得组织多位炮手伏击,或者干脆动用几十上百的民兵进行围杀。
那就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因此,在葛家田说到大爪子的时候,吕律连大爪子在什么位置都没问。
尽管猎杀一只大爪子,对猎人来说,那是无比牛逼,能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风光跟命,到底哪个重要,吕律很清楚。
见吕律不愿多说,陈秀清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两人吃饱后,到了河边,撅着屁股在河边喝了一饱冷水。
肚子里的馒头、粘豆包,被喝进肚里的水一泡发,膨胀开来,那感觉就变得很实在很舒服了。
现在,身上也暖和了,离天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该到手的东西已经到手,倒是可以慢慢往回走着打溜,可考虑到林深树密,光线昏暗,吕律也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决定就在这背风的山坳里过夜。
早晚正是不少动物活动的时候,这河岸边上,就有不少,何不顺着河流边上打打小动物
两人也就没有选择进入林子,而是就沿着河岸走。
不多时,元宝就出声了,吕律立马放慢脚步,朝着元宝张望的方向搜寻,很快就在河边的浅水中,看到了吃新嫩水草叶子的水耗子。
毫不客气地,吕律直接取了弹弓就打,一颗弹丸过去,打得水耗子都往水里沉下去,慢慢地才又浮上来。
元宝立马扑腾入水,将水耗子叼了上来。
“律哥,打水耗子干啥”陈秀清不解地问。
“咋地啦”吕律从元宝口中接过水耗子,直接动刀剥皮,他随口问道。
陈秀清笑道:“我去卖熊胆的时候问过收购站的人,他们好像没说收购水耗子皮。”
国营店的收购,时时都有变动,这是常事儿,收购些什么东西,全看上边的计划需求。
吕律也知道,现在国营店确实没收水耗子皮,可他更清楚,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复苏,水耗子皮在后边值钱着呢。
他自己就干过这方面的收购,门儿清。
现在没收购,完全可以存放着,到时候只怕没那么多卖,不然也不会有软黄金之称了。
“清子,相信我,这玩意,见着了就打,皮子好好留着,准没错!”吕律不准备多说什么,只是随便提点了一句。
原本国内是没麝鼠的,这还是早些时候从外边引进国内养殖的,只是这玩意儿,太能跑,太能打洞,尤其是在水中,比陆地上还活得自在,加上特别能生,渐渐地扩张到了全国各地。
没多少人重视,不正好把握这种时机吗
手脚麻利地剥下麝鼠皮,装随身猎囊里,至于肉,直接给了元宝。
两人继续往前搜寻。
见到灰狗子,吕律也让陈秀清试试手。
陈秀清也玩过弹弓,这又练了几天了,不过,准头比起吕律来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好在灰狗子被惊动,不会一下子跑没影,总是在枝头快速地蹦跳几下后,就停下来观望,吕律完全有第二次捕杀的机会,倒完全不用担心跑脱。
一路搜了几百米,就打到两只。
就在这时,元宝忽然朝着河对岸叫了一声,有人靠近。
吕律和陈秀清朝河对岸看去,等了不一会儿,看到有人领着五条狗从山上下来,那些狗朝着吕律这边狂叫,下来的人站在河岸边,朝这边的吕律和陈秀清看了一眼,也不说话,领着狗顺着下游去了。
“是梁炮!”陈秀清小声道。
吕律点点头,他也认出来是梁康波,毕竟早了好几年,此时的梁炮比前世吕律跟他碰面的时候,精悍得多。
不过,他现在脸色可不好。
不用想也知道,他也是来追那头马鹿的,只是到了地头才发现,马鹿已经被杀了,而且,现在估计连肉都被葛家田的族人搬得差不多了。
从不空手的梁炮走空了。
既然也是掐踪而来,吕律相信,梁康波不会没有发现他和陈秀清两人一路跟来的痕迹,专门到三尖山去看过,打的估计也是有没可能捡漏。
而现在,朝着这边过来,应该还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打的。
这种时候跟人打招呼,那就是触人霉头的时候,所以,梁康波没有出声,吕律和陈秀清自然也不说话。
见他往下边去了,吕律也不打算往下走,转身顺着河边的林子边缘往山坳里走。
前世的客户,现如今成了在这大山里打猎讨生活的竞争对手了,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在林子里溜达一阵,又打了只母野鸡,回去火堆边,陈秀清忙着上手,灰狗子皮扒下来交给吕律,没法烧水汤鸡毛,也不想和泥包着烘烤然后拔毛,他干脆也选择剥皮。
打理出来,在河水中一洗,直接就上火烤着。
吕律没想到,他还专门带了大酱和盐出来,也就由着他折腾,他则去了林子里,砍了不少干枯的柴火回来,然后又在林子边缘弄了些乌拉草。
晚上降温快,火不够大,那可遭罪,也不能直接往地上一趟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