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财大气粗,足足养着十几个灵医。
你以为只有凡人才有生老病死之苦吗修炼之人哪个不是逆天而为,与天争命,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试问谁不惜命
一众灵医很快就来了。
白战让他们挨个上前诊治,他的心悬在半空中,忐忑不安的很。
在此之前,他从未将叶倾城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废物的话,可她竟然觉醒了医道。
十几个灵医看后,得出一个结论来,白战的身体好得很,就是想再生几个儿子,那也是使得的。
白战听后心中越发不安,他眉头紧锁,定了定神,从储物袋拿出一张符箓。
明黄色的符箓,在接触空气的那一瞬燃烧起来。
白战看着跳动的火焰,旋即起身,摆出一副迎客的姿态。
究竟是谁能让他这般小心谨慎。
很快,他四周的空气波动了一下。
下一秒。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他面前。
“拜见大人。”白战立刻上前行礼。
那人一身乌黑的衣袍,头戴宽大的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无端叫人心头一滞,连带呼吸都轻了几分。
白战说出自己的需求,然后小心翼翼把手递了过去。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冷哼出声:“瞧你这点出息,你就这么怕死吗本座已经看过,你身上并无中毒的痕迹。”
“多谢大人。”白战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妈的,叶倾城那个废物竟然敢骗他,还害得他们白家名声扫地,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黑衣人褐色的眼中卷起一阵杀芒,他的嗓音无比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听说你们白家看不上的那个废物,竟然觉醒了医道,不管是真是假,她可真是碍眼的很。”
白战脊背一僵,背后爬上一股凉意,他急着表态,就听黑衣人接着又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请大人放心,我绝不会让她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很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记得用上这个,本座保证万无一失。”待白战毕恭毕敬递上一个储物袋之后,黑衣人交给他一个瓷瓶,消失不见。
白战捏着那个瓷瓶,狞笑一声,立刻吩咐下去,命人把这个瓷瓶给白逸尘送去。
夜深人静。
洗髓伐骨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叶崇他们自从进了房间,就没有再出来过,至于叶铮更是一个痴人,他一头扎进符书中,看的废寝忘食,早就忘了今夕何年。
叶家穷的本就没有什么下人,这倒是方便叶倾城行事,她知道今晚会格外热闹,一入夜便换了一个更为玄妙的法阵,从外面看什么都察觉不到,一旦踏入就会立刻触发杀阵,直接来了个请君入瓮。
徐忠守在叶倾城房外,察觉到一丝紧迫的气息,他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姑娘,来了。”
房中,叶倾城懒洋洋的歪在软榻上,两个白色的纸人跪在她脚边,眉清目秀,模样勾人,比现代的小鲜肉也不差啥,一个给她捶着腿,另一个给她捏着脚,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连眼皮子都没有掀。
徐忠不由得紧张起来。
在夜色的掩盖下,白逸尘带着数十个强者,悄无声息的潜入叶家,他眼神冰冷肃杀,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今晚就是叶倾城的死期。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他们踏进叶家的那瞬间,便触发了杀阵,眼前的情景骤然一变,浓白的雾气直接取代黑夜,眼所致一片白茫茫,似身处仙境一般,叫人心头一紧。
“人呢”白逸尘带着怒气四下扫了一眼,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吓得他菊花一紧,猛然回眸看向身后。
“啊……”雾气阻挡着他的视线,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又是一阵惨叫声,空气中多了一丝刺鼻的血腥味。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急败坏,一动也不敢动,耳边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道都是他熟悉的声音,最煎熬的是身边不停的有人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头上。
白逸尘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警惕的看着四周,意图催动灵力,这才惊觉他竟然无法运用灵力了。
“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法阵,我们全都被困在法阵之中。”这个发现并没有叫他心安,反而令他越发惊恐,下修真界会布法阵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往上面想。
这怎么可能叶家竟有人能布下如此厉害的法阵……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白逸尘清楚的察觉到,那人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了,甚至有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而他在此之前丝毫没有发觉。
这一刻,他真的怕了。
“爹,爹你快来救我啊!”他颤抖的捏碎传音符,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他明白了,这法阵不仅有禁锢灵力的作用,还能屏蔽一切消息。
“砰!”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还残留着温度的重物,精准无误的砸在他的后背,他知道那是一个死人。
“啊……”他再也控制不住惊恐出声。
下一瞬,砸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无端消失。
这个法阵像是为他专门量身定做,咫尺之间不停的有人死去,他能听到声音,乃至他们身体被穿透的声音,亦有血迹喷洒在他脸上,可他就是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自己。
他心里最后绷着的一根弦,铮的一声断裂,他恐惧到了极点,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至四周一片静谧,再没有一丝响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抛弃,被遗忘……
“啊……来人啊!放我出去,我可是白家少主,若我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叶家所有人都得为我陪葬。”他赤红着眼,失去理智怒吼道。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回应他的唯有死一般的寂静,他整个人都崩溃了,不停的撕扯着头发,好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徐忠就守在法阵外,片刻,白逸尘被恐惧支配,开始自残,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他头皮阵阵发麻,许是站的久的缘故,他的腿有一丢丢软。
对,他就是站的久了,不是怕,真的,他一点都不怕……
叶倾城慢悠悠翻了身,诡医一脉干的都是那些个缺德事,仇人遍地都是,若是没点本事傍身,她坟头的草都能盖一栋十八层的高楼了。
她半眯着眸子,脸上勾着一抹邪魅的笑,抬脚划过小纸人那嫩呼呼的脸,“你来猜猜守在门口的那些个垃圾,还有没有人敢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