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的两个猜测，卢米安又补充道：</p>
“我刚才感觉进入目曙医院的负一楼会非常危险，如果那里的问题是梦境潜意识编织出来的，源于‘愚者’先生对‘欲望母树’和祂手下的印象，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p>
他的意思是自己更倾向于梦境主意识象征不能正面对抗这个推断。</p>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简娜望了眼逐渐远离的目曙医院，微皱眉头道：</p>
“可是，以‘星星’先生为代表的警察们只是找到了神使的尸体，似乎没发现目曙医院存在的其他异常。”</p>
“这说明梦境主意识虽然不能正面对抗，但有办法隐瞒和欺骗。”安东尼发表起自己的看法。</p>
“也可能是有内鬼。”开车的芙兰卡看过不少卧底内奸题材的和电影，咕哝着说道，“梦境主意识必然有一部分属于天尊，祂应该很乐于看见‘欲望母树’渗透进来的力量做出点事情，所以，故意忽略了一些细节。”</p>
“这同样也表明不管是‘愚者’先生，还是那位天尊，其实都处在沉睡状态，真实意识模糊，仅能在受到直接刺激的时候才会做出一定的反应，平时只偶尔根据收到的祈求或灵性的预警，给予一定的启示，否则我们早在接触梦境里的普通人时就被发现，踢出去了。”卢米安根据这两天经历的种种事情和大阿卡那牌们在资料里提到的许多细节得出了一个结论。</p>
芙兰卡顺势警告起队友们：</p>
“所以不要想着直播，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会成为热搜的行为，真要那样，天尊的梦境身份一刷到对应的视频，立刻就会受到刺激，将我们踢出梦境。</p>
“嗯，就算天尊没有刷到，祂的手下们也会关注。”</p>
短暂的静默后，简娜问道：</p>
“什么是直播？”</p>
安东尼同样疑惑：</p>
“这会被很多人看见吗？</p>
“类似报纸的头版头条？”</p>
你们果然没有卢米安适应得那么好啊……芙兰卡感慨了一句，边开车边简单解释道：</p>
“打开你们的手机，点进我之前给你们下的黑底白纹app……</p>
“这段时间最热门的是‘真正的死亡重金属’……”</p>
简娜等人皆变得专注和认真，继续接受起互联网教育。</p>
接近凌晨时。</p>
卢米安带着芙兰卡通过镜中世界来到了中午去过的那个明月商场，抵达了监控室内部某个镜面事物后。</p>
藏身镜后区域的他们透过镜面，看见了一个分割成多副画面的大型显示屏，看见了对应着商场不同区域的各个场景，看见了坐在显示屏前值夜的两名保安。</p>
此时，明月商场早已结束营业，监控显示的场景许多都一片黑暗，只部分覆盖着皎洁的月光。</p>
——在这个梦境都市，月亮不呈绯红之色，显现出淡淡的银白，偶尔会带着点黄。</p>
芙兰卡跃跃欲试又小心翼翼地将右手伸出了镜面，五指抓着一面偏大的化妆镜。</p>
那化妆镜顿时映出了大屏幕，映出了一个个方格框出的不同场景。</p>
紧接着，化妆镜的表面荡出了虚幻的、肉眼无法看见的光芒。</p>
“镜像迷宫”！</p>
那两名保安看到的监控区域和房间里几个摄像头照出的画面顿时被镜像幻觉取代了。</p>
芙兰卡以前想象过自己回归故乡后还能使用非凡能力这种事情，而现在就像是她梦想的预演。</p>
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了藏身的镜面事物，放好化妆镜，调整好它的角度，和卢米安一起来到监控台前。</p>
那两名保安对他们的行动没任何反应，就像根本没看到一样。</p>
他们眼眸里的场景依旧是之前无外人进入时的那幕。</p>
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芙兰卡，压着嗓音道：</p>
“抓紧时间。”</p>
他不会操作这监控系统，否则就自己上了。</p>
芙兰卡一边调整镜像画面的情况，让它们不至于一点明暗变化都没有，一边研究起商场的监控系统。</p>
得益于事前就上网查过资料，做过攻略，她只用两三分钟就调出了中午时分超市区域的监控录像。</p>
很快，画面定格在了她和卢米安等人从超市入口折返的那幕。</p>
这幅画面的远处，堆放着进口商品的地方，一道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正走向画面之外。</p>
这身影容貌明艳，耳朵小巧而精致，脖子白皙又修长，气质干净到仿佛一尘不染，头发松松垮垮挽起，别有几分慵懒之感。</p>
“确实是那个复活的女尸。”芙兰卡拿出借助“梦境占卜”完成的那副素描，认真比对了一下。</p>
不等卢米安回应，她又补充道：</p>
“这长相、气质和魅力都更像是半神层次的‘魔女’，而不是‘吝啬鬼’途径的‘小爱神’。</p>
“一个‘魔女’怎么会在目曙医院复活？”</p>
卢米安轻轻点头，暂时未做推测，转而询问起芙兰卡：</p>
“可以把这具女尸在商场的活动轨迹全部找出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