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打扮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让她本能地多了点不安全感和羞耻感。</p>
这也让她对周围的注视和打量更为敏感，觉得欣赏的那些还能接受，以前就认为不够礼貌、有点恶心的那种似乎变多了，或是更被她注意到了，还有人匆匆从她的旁边赶过，前行几步后自以为隐蔽地回头望上一眼，露出略显失望的表情。</p>
这似乎是觉得她的妆容、打扮、外貌和看到她身材、衣着后自我想象的不太一样。</p>
“失望你个头啊！”芙兰卡悄悄竖了下中指，暗骂了一句。</p>
她走完台阶，望向门口的保安，没有看到卢米安。</p>
还以为能在门口用眼神交流一下，表面上却装作不认识，就像某些谍战剧演得那样……芙兰卡无声咕哝了一句，进入大厅，走向了电梯间。</p>
监控室内。</p>
卢米安坐在分隔成多个场景的几块大屏幕前方，隔着不算短的距离认真审视着每一幅画面——昨天的小风波让安保总监格林找到了借口，安排他看监控，轮换巡逻楼层，不用再去守大门了。</p>
卢米安很快就注意到了电梯间内的芙兰卡。</p>
虽然对方故意让自己变丑了一些，戴上了老气的黑框眼镜，穿上了以前从未穿过的衣物，但他还是一样认出了她。</p>
“可惜‘谎言’现在只相当于顶级化妆术，没法在一定程度内调整身高和身材，否则伪装的效果会更好，现在这样还是太引人瞩目了……”卢米安在心里评价了两句。</p>
坐在他身旁的另一名保安见他看得非常认真，眼珠一转，捂着肚子道：</p>
“小李啊，我肚子痛，我去拉屎，你自己看着点。”</p>
这就是网上说的带薪拉屎吗？卢米安暗笑了一声道：</p>
“好的。”</p>
这好的不能再好，说不定都有机会翻翻昨天的监控，看看周明瑞面对我的入职，私下里有什么反应，做了哪些事情！</p>
等身旁同事真的去了监控室外的卫生间，卢米安发现芙兰卡在连续两次没能挤进电梯后总算成功了。</p>
忽然，大屏幕上，显示监控室内情况的几幅画面一下变黑。</p>
这……卢米安没有动。</p>
也就是两三秒后，他旁边多了一个人。</p>
那是穿着蓝色薄西装的安保总监格林。</p>
格林目视着大屏幕，状似平常地说道：</p>
“小心黄涛。”</p>
小心黄涛？黄总和我这个男性保安能有什么关系？卢米安一阵疑惑，平淡问道：</p>
“为什么？”</p>
格林保持着看监控的姿态，简单解释道：</p>
“他背叛了母亲，不再是母亲的孩子。”</p>
不再是……以前是，现在不是？“魔术师”女士提过，漩涡事件里，罗塞尔大帝虽然陨落，但也重创了最强“掮客”，摆脱了“伟大母亲”的污染，保留了复活过来的希望……这和阿蒙征得“愚者”先生同意，重新向过去的自己借来力量是同一件事的不同组成部分……所以，“愚者”先生知道了罗塞尔大帝的状态，潜意识认知随之发生改变，导致梦境都市的黄涛也不再暗藏“伟大母亲”的污染？卢米安初步把逻辑理顺了。</p>
这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p>
之前他只是知道梦境里的意外和遭遇有可能反映到现实，带来真实的死亡或者有隐患的晋升，而这个瞬间，他相信现实的变化也有可能影响到梦境，前提是“愚者”先生真正地感知到。</p>
梦境和现实不是单向的，是可以互动的……卢米安记住了这个发现，转而对格林笑道：</p>
“你会不会奇怪，我作为神子，为什么不是女的？”</p>
格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p>
“母亲的孩子可以是任何性别，甚至没有性别，或者多种性别。</p>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繁育后代，带来新生。</p>
“神子，您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p>
格林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p>
当然是为了试探你！卢米安在心里笑着回了一句。</p>
他是在试探格林是只感应到自己为神子，还是更进一步地知晓当前神子是欧弥贝拉，像断手老兄那样。</p>
如果格林知道自己“是”欧弥贝拉，就会疑惑性别不对，反之说明他确实不具备必要的智慧，更像是芙兰卡说的npc，但受到了“伟大母亲”的影响。</p>
而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断手老兄能喊出欧弥贝拉这个名字有很大的问题。</p>
卢米安笑了起来，对格林道：</p>
“我以为母亲已经让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p>
说话间，他头发一点点变长，他的脸庞线条飞快柔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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