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祸之城”被原初那位上帝容纳过？卢米安霍然想起了梦境都市的格里沙和彭登等形象，想起了透过魔镜阿罗德斯看见的那个安排，想起了“血皇帝”和“原初魔女”是在“空想天使”亚当引导下交合，才创造出那个特殊镜中世界，想起了自己同样受到亚当的安排，而亚当目前在对抗的神性显然以原初那位上帝遗留的意识和精神为主！</p>
想到这里，卢米安突然有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感觉。</p>
这样的感觉很快被“天气术士”的勇气压制了。</p>
“愚者”先生的嗓音重归温和：</p>
“刚才讲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性。</p>
“当我们必须用绝大部分精力、情绪、感情去对抗并压制真正意义上的神性时，外在就会有不同的表现：</p>
“有的是冷漠，有的是温和，有的是遵循着一个意念一个目标，排除任何阻碍地坚定执行，当然，也有其他的表现。</p>
“这就是我说的表现上的神性。”</p>
表现上的神性……卢米安内心忽然有些空，就像蓄起了势、等待将来挥出去的拳头，很大可能落到空处一样。</p>
“那什么是一般人模糊认知里的神性？”“魔术师”女士好奇请教道。</p>
她似乎很习惯这种和“愚者”先生聊天交流的场景。</p>
“愚者”先生叹了口气道：</p>
“我先讲什么是人性。”</p>
这和模糊认知里的神性有关系？“战车”卢米安暗自猜测道。</p>
“愚者”先生继续说道：</p>
“在我的理解里，人性分为两层。</p>
“第一层是最基本的，是一个生灵核心的自我认知和各种本能，自私，贪婪，求生，冷漠，只重视自己，只做有利于自身的事情，不会被群体道德、群体互动、群体认知影响和束缚。</p>
“这一层，其实天尊等伟大存在也具备，但既然把祂们定义成了真正的神，那就不用放在这里。</p>
“像阿蒙、‘隐匿贤者’、‘红天使’梅迪奇这些天生的神话生物，同样具备人性，具备的就是第一层人性，如果祂们连自我的认知都没有，又怎么对抗真正意义上的神性？早就变得混乱、疯狂、极端，被天尊等伟大存在于体内复活，彻底占据了。</p>
“许多人模糊认知里的神性就是第一层人性，冷漠，自私，功利，以自身的延续和强大为主要目标，当真神们在序列0这个位置待得足够久，受漫长时光的冲刷，看着过去那些强烈感情、重要经历对应的锚一个个消失，人性也会慢慢退化到这一层。</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也是我们需要对抗的“神性”。</p>
“而只剩这一层人性的高位者在对抗真正神性上很可能逐渐被动，直至被打败，从长远来看，这是必然的事情。</p>
“在这方面，阿蒙、‘红天使’梅迪奇等天生的神话生物受诞生方式、成长经历、强关系互动和本身非凡特性带来的团队需求、征服渴望影响，或多或少会有超出第一层人性的地方，比如说，‘红天使’有骄傲、不低头的一面。</p>
“与此相对，‘隐匿贤者’活化的突然，和其他生灵的互动就是灌输知识和接受祈求，因此基本还停留在第一层人性上，祂不会觉得求饶是丢脸的事情，祂甚至不会有体面和骄傲这个概念，这是人类或者说类似人类的族群、社会才会有的，祂只有求生和延续的本能。</p>
“因为我们很多时候在和天生的神话生物、一定程度上已退化至第一层人性的高位者战斗、博弈，所以会模糊地认为这是神性。”</p>
“战车”卢米安和“魔术师”佛尔思都理解和认同了“愚者”先生刚才的话语。</p>
“愚者”先生又笑了一声，语气仿佛轻快了少许：</p>
“第二层人性就是广泛认知里的人性，是我们曾经那短暂生命里学会的爱、仁慈、勇气、牺牲、怜悯、公义、重视他人等美好的词语。</p>
“当然，在这一层也有不好的人性。”</p>
“我明白了，‘愚者’先生。”“魔术师”佛尔思和“战车”卢米安齐声回应道。</p>
“愚者”先生后靠住椅背，转而对“战车”卢米安道：</p>
“你是不是还想问什么是源质，为什么我刚才只提了十六条神之途径？”</p>
“是的，‘愚者’先生，请您解答。”卢米安直觉地认为接下来要讲的事情才是“愚者”先生让自己来灰雾之上的目的。</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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