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大学毕业后,她和同学除了书信来往,一直没见过面,此次相见,他们两人非常高兴,在路上聊了起来,同学问道;“你们怎么是从北方过来的?是去办事,还是旅游?”
小丽说道;“杨亚萍,我们去旅游了,去了好几个地方,我问你,上次同学在南岭聚会,我一直等着你,为什么没来?”
杨亚萍说道;“唉,可别提那事了,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曾志远,他通知晚了,我正好在外地出差,当我听到全班同学,要在南岭聚会,心里非常高兴,毕竟这是自毕业以来,第一次相聚,恨不得马上飞到你那,心里着急的很,想了好多办法,紧赶慢赶,结果还是给耽误了。”
小丽说道;“我俩自从毕业后,就一直没见过面,我好想你,不管怎么说,今天终于见面了,你可要把你们这里,给好好介绍一下,让我也长点见识。”
杨亚萍瞅着方伟,说道;“你这位帅气的男士,叫什么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小丽笑着说道;“我在机场,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你怎么还要问,我再给你重新说一遍,他叫方伟,是我的男朋友。”
杨亚萍说道;“刚才机场人太多,乱哄哄的,我没听清楚,我再问你一次,又怎么了?你还有点烦?”
方伟听到她俩的对话,从前座儿回过头来,说道;“你们两位老同学一见面,就开始斗嘴了,你们可都是文化人,也不怕人家司机师傅笑话。”
杨亚萍笑着说道;“我俩女的都不讲究,也不怕人笑话,你别担心司机师傅,人家整天拉客,什么人没见过,你一个大男人,反倒管起我们,两个女的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小丽说道;“亚萍,咱们不说这些废话了,你给我介绍一下,银海有哪些些好玩的地方,以及当地的重大新闻。”
司机师傅接过话,说道;“银海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多得举不胜举,比如;南京东路,外滩,城隍庙等等,我一口气也给你们说不完,对了,说起新闻,就是新开张的证券部,你可以去那儿看看,那里的人非常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方伟听到证券部,一下子来了兴趣,说道;“司机师傅,你接触的人非常多,听到的消息也多,知道的更多,能不能把证券部的位置,告诉我们吗?”
司机师傅说道;“证券部的位置,特别好找。就在静安寺附近,南京西路1806号,全称是;中国工商银行,银海市分行,信托投资股份公司,静安证券营业部,你叫一辆出租车,他可以直接就把你送到地方,我经常拉客人去那儿。”
杨亚萍说道;“小丽,这可是我们市的大新闻,买张报纸就可以看得到,你们要是想去的话,我陪着你们去。”
小丽说道;“亚萍,等我们逛完了景点,临走的时候,你领着我们去一趟,专门去那里看看。”
杨亚萍说道;“小丽,你不用和我客气,老同学相见,我哪能冷落了你们,否则的话,要是让其他同学知道了,会把我骂死的,我请几天假,陪你们在银海好好玩玩,逛遍整个银海市,还要尝遍我们当地的小吃。”
出租车进入市区,在一家宾馆门口停下,司机师傅说道;“两位女士,你们说的地方到了,请把东西拿好,不要落在车上。”
司机师傅开车走后,小丽说道;“你们银海的出租车司机,素质就是很高,南岭出租车司机,与你们这儿比起来,他们差得太远了。”
杨亚萍说道;“我们这个城市,文化底蕴还是很深厚的,也可以说,在我国是接受现代文明最早的,你去外滩看看,外国人盖的那些楼房,就能说明这一点,你说是不是?”
小丽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要去外滩看看,领略一下长江的风貌。”
杨亚萍说道;我给你们订了两个房间,钱也付过了,你们进去登记一下,东西放到房间,咱们就出去吃饭。”
小丽说道;“亚萍,我们住宾馆,让你来付钱,这不太像话,你给我说一下,你付了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杨亚萍立刻拉下脸来,瞅着小丽说道;“王小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把我当成外人了,我告诉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要给你翻脸了,你不顾及同学之间的友情,那你就把钱给我,往后各走各的路,我马上就离开,咱俩从此再不见面。”
小丽看见杨亚萍发火了,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想到你挣的是固定工资,没有额外的收入,你不像我,除了上班外,还做些小生意。况且,这么大的都市,生活费用还是挺高的,挣钱不容易,不让你破费,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你可不要往其他方面乱想,好不好?”
杨亚萍脸色转阴为晴,笑着说道;“小丽,你这么一解释,我到能理解,用心良苦,这点小钱,我还是能付得起的,咱们俩以后,再不要谈钱的事了,你对象也在这里,不会笑话我们吧?”
方伟瞅着杨亚萍,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老同学,别说吵架了,就是打起来,我也不会管的,只会站在旁边看热闹。”
他们说说笑笑走进宾馆,在登记处办好手续,随着接待员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洗刷过后,三人来到大街上,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饭店而去。
…………
杨亚萍陪着小丽他们,一连玩了好几天,在一个傍晚,他们来到外滩,欣赏过夜景后,三人靠着江边护栏,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看着滚滚的长江,东流入海。
此时,方伟潮澎湃,感慨万千,不由地吟起张若虚的诗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尽,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杨亚萍瞅着小丽,说道;“小丽,想不到你男朋友,还是个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有感而发,挺让我惊奇的,这首诗他还没有朗诵完,剩下的句子,还是由你接着来吧,你看好吗?”
小丽说道;“我们身后行人那么多,旁边还有不少人,就我这破嗓子,他们听见了会笑话的,我就免了吧。”
杨亚萍说道;“这个不行,我们今晚兴致勃勃的出来,不就是图个高兴吗?别管我们身后有多少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来赏月看江,放松心情的,况且,我们互相都不认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快朗诵吧。”
小丽说道;“那好吧,我就接着往下来,我最喜欢的只有四句诗,再往下我也记不住,你可听好了,我开始朗读;白云一片去悠悠,清风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偏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方伟瞅着杨亚萍说道;“下面该你了,你可不是局外人,不要推脱,别让你老同学小丽失望。”
小丽也在督促老同学,说道;“亚萍,你也来两句,用你清脆的嗓子,朗诵出来绝对好听。”
杨亚萍面露难色,大笑起来,说道;“你俩可别埋汰我了,小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在大学时,我连作文都做不来,至于唐诗宋词,我就更不懂了,你要让我读诗句,这不是等于让我当众出丑吗?还是免了吧,我可不上这个当。”
方伟问道;“杨亚萍,我想问你个事儿,银海的工矿企业,你了解多少?生产产品的工厂在哪里,你知道吗?”
杨亚萍说道;“我没在工矿企业上过班,了解的不是很多,大型国有企业我知道一些,你说的这个厂子,大概不是很大吧,你把厂名给我写下来,我可以去问问,你打听这家厂子干嘛?你们有业务上的联系?”
方伟说道;“我们业务上没有联系,我们是同行,这个厂子挺有名的,技术力量相当雄厚,生产的品种,和我们是一样的,人家的质量比我们好,很受客户的欢迎,你能否找个熟人,和他们厂领导联系一下,我想去考察几天,能和工人们一起上班最好,从原料配比到生产工艺,我都想了解清楚,看在小丽的面子上,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一下,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小丽说道;“亚萍,听说你父亲,是市领导还是区领导?这个我没有搞清楚,不管区里还是市里,反正是领导,肯定有关系,你不要再犹豫了,就答应了吧,这个忙你一定要帮,老同学,你看好不好。”
杨亚萍犹豫了一下,瞅着小丽恳求的眼神,说道;“好吧,我试试看,回家问一下我父亲,看他能否帮上这个忙,万一不成的话,你俩可别怪我哟。”
方伟说道;“成不成不要紧,只要你尽心了就好,你是小丽的老同学,我求你办事,怎么怪你。”
小丽左右两边看了看,又扭头看向身后,见江边游览的人,少了许多,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亚萍,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早地起来,去静安证券业务部,今天就到此为止,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第二天早晨,他们三人,早早就来到南京西路1806号,证券业务部还没开门,外面已经等了好多人。
杨亚萍说道;“小丽,前面站着的这些人,都是报纸宣传的结果,他们是来抢购股票的,等一会儿,大门一开,这些人都会蜂拥而入,咱们还是站远点好。”
证券业务部门外站着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在议论股票的事,方伟站的地方,离他们有点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啥。
小丽和杨亚萍说着话,方伟瞅了她俩一眼,走到那伙人跟前,想听他们在议论些什么,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人,腰间传呼机响了。
那人扭头瞅了方伟一眼,忙从腰间取下传呼机,拿在眼前认真的看着,随后转身向公用电话走去。
方伟知道传呼机的用途,他还是很羡慕地看着人家,目送着那人离去,他回过身来,走到小丽身边,说道;“这里的人,真的很时髦,思想要开放,形势跟的这么紧,绝对走在其他城市的前头,我想是有一定原因的,可能是受外来文化影响比较大,见识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不愧是银海人。传呼机在我们南岭,是有钱人或者外商老板们用的,你看人家这边,普通人都能用得上,能不让人羡慕吗?小丽,你说是不是?”
小丽看到方伟羡慕的眼神,说道;“从你看人家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也想买一个传呼机,要是你舍不得买的话,回去我就给你买一个,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杨亚萍说道;“小丽,看你说话轻松的样子,你一定挣了不少的钱吧,随便儿就能买一个传呼机,那可是一大笔钱,起码也得3000以上,普通工人根本买不起,就是拿出一年的工资,也买不了一个。”
小丽说道;虽然要花不少钱,人家大小也算个厂长,你看他羡慕别人的样子,能不给人家买一个吗?”
方伟说道;“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羡慕人家,真没错,我要是想要的话,早就有了。我们董事长,计划给我配一个传呼机,当时我在想,自己不出去联系业务,整天守在厂子里,要个传呼机也没必要,还产生很多费用,就给拒绝了,现在看到大家都在用,我只是羡慕而已,绝对没有要买的意思。”
就在小丽要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腰间的传呼机,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仿佛有意在挑逗的方伟,被人误解受了伤的小心脏,得不到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