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给你缝衣做饭(1 / 2)

田香果知道他误会了。

她用手掌擦去朵朵的眼泪:“你和爹爹说,娘刚刚欺负你了吗?”

小家伙吃了土豆泥,立马忘记了被田香果揍,掐胳膊拧大腿的事儿,满脸幸福的说:“没有,娘刚刚给宝宝吃土豆泥了,叫朵朵宝宝,不叫朵朵货孬了。”

说起这个田香果嘴角忍不住又是一抽。

原身重男轻女,觉得俩丫头是赔钱货,生了俩女儿让她脸上无光,还不如死了,沈玉京给起的糖糖朵朵她不稀罕。

人前人后喊糖糖叫狗孬,喊朵朵叫货孬,都不是啥好词,还不如招娣盼娣。

沈玉京把门关上,冷面走进来,把糖糖放在炕边,从兜里掏出来半袋子麦乳精,两包糖酥。

“朵朵过来吃桃酥。”

朵朵是个小吃货,看到吃的爬过去,和糖糖分吃的。

转移走孩子注意力,沈玉京俯身在被子里摸索。

田香果:“离婚报告被我烧了。”

沈玉京面色果决:“你连孩子都不管不顾,我不会和你继续过下去。”

糖糖和朵朵长得一模一样,比朵朵还要瘦一点,脸上没一点肉,刚刚扎了点滴,一副虚弱的样子。

才两岁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亲娘手里。

沈玉京觉得田香果无药可救。

田香果也能理解他。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以后我会在大队好好表现赚工分,好好带孩子,我会给你缝衣服做饭。”

沈玉京偏过头,眼神淡漠,眼底溢出来嘲意。

“你自己听听,这话你信吗?”

田香果毫不犹豫点头:“我信。”

“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如果你不信就给我半年时间观察期,如果我做不到让你满意,我们就离婚,我可以签保证书。”

糖糖听到爹爹和娘谈离婚的事情,把桃酥放下,抱住沈玉京的胳膊。

“爹爹不要离婚,糖糖不痛了,糖糖不想当没娘的孩子。”

朵朵则抓着桃酥抱住沈玉京另外一个胳膊:“爹爹不气,朵朵帮你打娘,咱不离婚。”

说着象征性打了田香果两下。

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抱着他,沈玉京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

半晌,他让糖糖朵朵去玩,从柜子里翻出笔纸写了保证书。

“按手印。”

沈玉京看在女儿的份上多留她半年,等她们长大了,也不会怪他无情。

田香果认真看了下内容,大概是不能虐待女儿,除了这条没其他的,她果断按手印。

沈玉京将保证书收起来,他脱下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加厚的黑色毛衣,下面是一条军裤,皮靴上方的裤腿位置破了好大一块,鲜血透湿了大片裤腿,天气冷,血和裤腿冻到一起,看着就疼。

田香果去外面烧了一锅热水,兑了一盆温水端进屋里。

男人躺在炕头,睡的很沉。

田香果从队员那里听说地震很严重,前两天救援队伍才离开,算算日子,他刚抢险完就回来了。

她站在炕边,伸手抓住沈玉京的裤腿,想看看伤口。

沈玉京坐起来,眼神犀利无比:“你想干什么?”

看他防备的样子,仿佛田香果端来的不是一盆热水,而是大郎当初喝下去的毒药。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冻坏了会化脓。”

沈玉京太累了,抢险时三天三夜没合眼,在路上闭眼休息会儿,回到部队就接到糖糖昏迷的消息。

他坐车回来,车开不到生产队,又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路上腿被冻僵,摔在石头上磕坏了。

“我自己来。”

半睡半醒,他嗓音格外的低沉动听。

田香果没强迫帮他清理伤口,改变不是一时的。

她裹上头巾,抱柴火往炕里添了两簸箕,顺便将地上的草叶子一并扫进炕洞里,地上泼了点水压尘土,总算有点干净样子。

烧完炕,外面没那么亮堂了。

冬天日头短,不过四点来钟,飘了点雪就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