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捏了捏胸口上软软的两坨,再看看陈景瑜,愤愤不平,“我终于知道了哥哥为何能够在习武的时候这么快,原来是天生的骨骼惊奇,不像我,有这样的累赘。”
陈景瑜生怕自己长针眼,连忙将她的手拉下来,面色带着沉沉无奈,后悔当初在西凉的时候,父王和母妃对她保护得实在太好了,以至于让她现在都弄不清楚男女之别。
“月儿,这种动作,在外面也不能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口的躁动平复下去,再睁开眼的瞬间,便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红脸。
“哥哥,你脸怎么红了”
吐气如兰,幽幽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慌的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只能步步后退。
她一步一步贴过来,直到他后背抵着门框,她才停下来,一副得意的小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虚得如同跌落海底,找不到出路,连话都说不利索,“妹妹,夜深了,你该睡觉了,我先走了。”
他正打算走,陈婉月却猜到他的动作,已经提前一步将门上了锁,指尖把玩着钥匙。
“哥哥,别慌,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掩唇轻笑,若是叫父王见了昔日喜怒不形于色,口若悬河的哥哥如今在她面前同耗子见了猫一般,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
陈景瑜终于平复下来心绪,打量着面前猫儿一般魅惑的姑娘,总觉得她笑容背后有深意,怔愣片刻,他微微眯着眸子,目光狐疑开口。
“月儿,说书先生的那些话,你究竟是懂还是不懂”
他怎么有种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陈婉月眨巴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清可见底,若是有一点心思,也会展露无遗。
“哥哥方才不是告诉我了,是疗伤的意思吗”
她笨拙地拉着陈景瑜的手,牵到床边坐下,面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陈景瑜好似木偶一般,被她按在床上,盘腿坐好。
一双略带了些薄茧的小手在他身上上下磨蹭,想要褪掉多余的衣物。
陈景瑜努力拽着自己的上衣,“月儿,咱们眼下不过是练习,不必如此当真,只需有个样子便可。”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不应该骗她说那些话。
陈婉月往前俯下身子,胸口本就低,如今更是将一片风光在陈景瑜的眼前暴露无遗。
“这怎么行,以前习武,哥哥就曾经同我说过,不管做什么,总要拿出来十二分的精神来做,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岂可儿戏,我当然不是想要咒哥哥,只是哥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若是不能及时相救,往后余生,我还怎么做人”
她说的煞有介事,弄的陈景瑜欲哭无泪,若是今日她真的褪掉他一身衣裳,他往后还怎么做人
妹妹终有一日要嫁人的。
这个念头仿若闪电划破天际,蓦地将他原本混沌的头脑惊得清醒了。
若是日后她明白了真相,回忆起今晚的事,不知会不会恨他
一想到恨这个字,他心里便如被寒冬腊月西凉如蒲扇的雪花从心头刮过一般,只剩下一片苍茫得悲凉。
他连忙将褪到一半的衣裳穿上,用燃烧到剩下一半的理智将自己从温柔乡拉回来,从陈婉月的房中落荒而逃。
只留下陈婉月一个人在房间里不明所以,嗅着空气中他遗留下来的气息,忍不住脸红心跳。
晚上没睡好,唐筠凝醒过来的时候,顶了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脑子还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正想着今日便索性睡个昏天黑地,便听见外面喜儿的鬼叫声。
她摸摸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小心脏,面色苍白地道,“你先让我缓一缓。”
喜儿用力抿着嘴巴。
“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呷了一口茶,面色坦然。
“嗯……应该是坏事,”喜儿打量着唐筠凝的脸色,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宫里瑶贵人身边的公公来了,请王妃入宫去伴驾。”
唐筠凝倒抽一口凉气,哪里是伴驾,这分明是想着怎么能让她英年早逝!
这日子果真是过得相当惊心动魄啊!
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还是要来的。
她叹了口气,再次看看镜子中自己的两个熊猫眼,“帮我梳妆,今日的粉略厚一点,遮住我两个黑眼圈。”
都怪他昨天晚上要的太凶,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放过她。
喜儿略红了脸,低头应是。
睡了一路,终于算是醒了三分,在踏进宫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绊了一跤,幸亏身后的喜儿及时扶了一把,她才免得让本就腰酸腿疼的身子雪上加霜。
正回头想着夸一下喜儿这几次极有眼力见,转头便看到了陈婉月那张妖媚中又透露着天真的脸。
她舌头转了个弯,慌忙将口中的话咽下去,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公主安好。”
“别跟我来这套虚得,”陈婉月瞥了她一眼,“啧啧啧,肯定是芙蓉帐暖度**,瞧瞧你这脸色,白里透红的,明显是被男人滋润过了吧。”
笑话,她不通男女之事,她可是自从认识字开始,就在民间收集这种男女小知识的话本子了,虽说没什么实战经验,可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
严谨一点,应该是她的字都是从那些带小人插图的话本子上面学来的。
昨天夜里,不过是想逗逗她那位傻哥哥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最后落荒而逃了,实在是可惜。
听着她话说得直白,唐筠凝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地笑笑,“公主还真是惯会说笑。”
两人边走边说,唐筠凝一抬头,看见了前面走得同进了自家后院一般的喜儿,且后者全然没有发觉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
唐筠凝嘴角抽了抽,这个傻子!
恐怕她方才就算是摔过去,喜儿都未必能看见。
“王妃是要去哪里”
“去拜见瑶贵人,”她有气无力地开口,就凭着自己今日这个状态,只希望不要将半条小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