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姑说了这样的话,如果不当场搞清楚,她的身上被泼上了谋害婆母的恶名,往后她在村里就休想再有抬头的一日。
时三哥抱着糯宝阴阳怪气地说:“我爹说的对,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不去衙门说清楚怎么能行”
时五哥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板着脸说:“怕被毒死就别来抢啊!”
伸着手要饭扭过头还骂饭馊,不要脸!
糯宝攥起小拳头,恶狠狠地冲着时小姑龇了龇牙,重重地从鼻腔里挤出来一个字:“哒!”
再敢耍无赖,打死你!
这边三个小的开始群嘲模式,目睹全程的村民也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胡婶撇嘴说:“时妮儿,你也别扯啥毒不毒的了,大家伙儿都在这儿看着呢,你只管说你想要多少肉啊!”
“哈哈哈,是这个理儿。”
坐着择菜的婶婶附和道:“知道你眼红你大哥家有吃不完的肉,可你就是再馋也没必要这么污蔑你大嫂吧你大嫂不是小气的人,割一块赏你还是舍得的。”
“就是,还中毒呢,我看有些人就是跌粪坑里粪水喝多了撑的,要不怎么一开口就满嘴滂臭”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时小姑脸色青紫交错,咬着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想害我们!”
时野彻底失去耐性,拽着她就往外走:“去衙门说。”
时小姑用力挣扎没能逃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救命啊!”
“放开我!”
她想张嘴咬时野的手腕,可嘴一张就被戴红柳丢过来的石子砸得飙出了眼泪,牙花子钻心的疼。
她趁机甩脱时野的手,连滚带爬往外的同时不甘心地喊:“你们给我等着!”
“我这就回去找人来!”
她捂着嘴头也不回地跑了,院子里的村民再一次爆出了大笑。
戴红柳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拉了时野一把低声说了几句话。
时野愣了下,眼里浮起点点温和。
“你说了算。”
戴红柳这才觉得心气顺了一些。
她转过头就对着村民说:“今儿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伙儿看了笑话还得在这儿出力气,这么多肉我们也吃不了,干脆就在这院子里支个摊儿,谁家想买的话就直接割。”
胡婶有些心动:“糯宝她娘,这肉你咋卖”
戴红柳笑着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还能收你高价不成”
“外头的肉卖十文一斤,我这儿通通只收六文。”
反正猪是白捡的,卖多卖少都是赚的。
眼瞅着接近年关了,谁家都得做点儿腊肉香肠备着,能低价买的,谁愿意去花大价钱
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跑出来要称肉。
时野沉默着拿起了割肉的刀,时五哥马上就去拿称。
小院秒变市场。
刮毛割肉上称,收钱送货一条龙,热闹喧嚣至夜深。
糯宝吃饱意识逐渐昏沉,要睡不睡间被抱到了床上。
戴红柳替她盖好被子,低声说:“猪后腿都留下了,还留了不少排骨,我明天收拾着把肉腌上,抓紧时间在年前把肉熏了。”
时野给她端来洗脸的水,头也不抬地说:“行。”
“只是我明天要去找隔壁的瓦匠,要不等我回来再弄”
戴红柳好笑道:“用不着你。”
“你去隔壁村的时候,记得找吴大夫问问糯宝的病,她眼下瞧着是好了,可他说的药没找着,我心里不踏实。”
时野低低地应了一句,夫妻俩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别的。
糯宝在父母的低语中逐渐跌入梦乡,在梦里追着啃了一宿的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