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厢着急忙慌地出门撒泼。
时小叔马上就叫上莫二虎前往赌坊。
一赌半盏茶过,时小叔看着手里输光了的筹码,气得满脸狰狞。
莫二虎见状马上说:“就几两银子,哪儿有搏本的机会?”
“不过我想到个招儿,要是成了,别说是在这赌桌上一本万利,往后你的兜里再也不会缺筹少码,想不想试试?”
输红了眼的时小叔想也不想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激动地说:“你说来听听!”
“只要能搏本儿,我啥都愿意干!”
见鱼儿成功咬钩,莫二虎隐没在阴暗里的嘴角阴险的上扬。
他已经打听到了,那日透露自己行踪,害得自己挨揍的就是大房家的人。
他们先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
拖住一个水鬼在自己的脚下垫底,再把时野一家都拉下水,那被溺死的人就不会是他了……
铛铛铛。
三枚铜钱做了特殊标记的铜钱从半空翻滚落地,各呈不同的方向落在三方。
糯宝蹙眉看着眼前的卦象,小眉毛狠狠打结。
六爻五爻变,三绝三断辞。
二爻显杀,下爻露困。
这是大凶之相……
她不信邪似的抓起铜钱重新来过,可一连投掷十二次,卦卦如此。
凶从何来?
糯宝面沉如水的伸手去抓铜钱,走过来的吴大夫见了好笑道:“这丫头倒是乖巧。”
来三天了,每天往软垫上一坐,抓着几枚铜钱就能自娱自乐半天,不哭闹也不扰人,安分得紧。
时五哥幸与荣焉地骄傲点头,抱着草药嘿嘿道:“糯宝最是乖了!”
她原本每日都是二哥他们去摆摊的。
他每日都在吴大夫的医馆里学医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妹妹被带走,每日都十分眼热。
可三天前糯宝突然说要跟着他,突如其来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啥也不知道的半大少年,接连乐呵了好几天嘴角都没落下来过。
吴大夫被爱徒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逗得好笑,在糯宝的小手里放了一颗糖,柔声夸了几句乖巧,转头就故作严肃地说:“你妹妹表现这么好,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能懈怠了。”
“跟我出来,我考考你医典中的药植。”
时五哥苦哈哈地点头,走之前还对着糯宝小声说:“糯宝乖,五哥马上就回来了!”
“小五。”
“哎,来了来了!”
糯宝端着天真无邪的笑目送五哥出去接受考核,等人一走远,嘴角却在缓缓下垮。
三日前她发现家宅之上有阴影缓显,似受阴邪之扰,有生死大劫之兆。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劫数不是应在某个人的身上,而是像天女散花似的覆在了每个家人的眉心。
玄门之中至亲不算,卦不可明是逾不过去的铁律,饶是她有再大的本事也避不开。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
他们家怎么会同时陷入生死之难?
她跟着眉间黑气最浅的五哥来了医馆三日,就反复卜算了三日。
三日结果是令人心惊的始终如一。
爻卦显死,生机浅薄。
糯宝强忍着烦躁又一次把铜钱抛了出去,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卦象心底渐凉。
未知的麻烦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