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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平被提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官府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就找到了自己。
在被单独看守的时候,他在心里设想了无数种辩解的说辞,却怎么也没料到,莫二虎见到他张嘴的第一句居然就是:“大人,就是他指使我们干的!”
“他才是主犯!我们都是被怂恿的!”
时平恼道:“我压根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平不知前事,还在想着如何脱罪。
莫二虎听了这话恼怒更甚,认定他是跟老太太合计好了,准备拿他们这行人来顶罪。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的嘴快到压根就不用审。
“时平这小子自己染上了赌瘾,还在外头欠了不少赌债,他从家里要不出银子了,这才打上了王家少爷的主意!”
“就是他说的,只要从王家勒索到银子,不光是赌债能清了,我们跟着他也能飞黄腾达,这都是……”
“赌债?”
县太爷敏锐地捕捉到重点,皱眉说:“确有其事?”
前去抓人的官差说:“是有这么回事儿。”
“那个给我们带路的小子还说,他们这伙人最近在外吹嘘,说自己马上就要泥牛翻身变富贵了,跟莫二虎的说辞对得上。”
县太爷眸光一冷,威严地说:“时平,你欠了多少赌债?”
时平额角冷汗如豆滚落,想也不想张嘴就说:“我没有……”
“大人,我是冤枉的!”
“莫二虎偷鸡摸狗五毒俱,此人说的话不可信啊!”
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的说服力,他还惨白着脸说:“我是个读书人,我来日是要考取功名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糊涂事儿?”
“莫二虎这是刻意诬陷!”
“你既说此事与你毫无干系,那你可认得这封信?”
县太爷示意让人把王财主手中的勒索信拿出来,时平一看马上就变了脸。
内容可以造假,字迹却骗不得人。
他还没想好怎么狡辩,被耍了一圈的县太爷就忍无可忍地说:“死到临头还敢诡辩!”
“绑人勒索,栽赃兄嫂,还敢对兄嫂家财存有强占之心,愚蠢恶毒!”
“就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糊涂渣滓,何来颜面自称是读书人?你简直是在毁天下学子的名声!”
“来人啊,把时平的老娘提上来!”
被五花大绑说不得话的老太太终于被松绑了。
可母子相见没半点温情,时平眼中迸裂而出的是怕人的冷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不是你把我供出去的?!”
要不是老太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老太太见他安然无恙也惊得白了脸。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说:“不是啊,我说的是莫二虎,这都是莫二虎干的啊!”
她说完哀嚎着朝着县太爷爬过去,哭喊道:“大人,这事儿跟我儿子没关系,您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儿子他……”
“人证物证俱,你儿子此遭是跑不了了。”
县太爷从王长栓点头的动作获得了肯定答复,当即就快刀斩乱麻地下了宣判。
“罪人时平,莫二虎,二人心思歹毒为非作歹,还妄想构陷他人之罪,罪无可恕,拉出去打五十大板,处以流放西南之刑,即刻执行!”
时平一听彻底瘫软在地,老太太的呼天抢地也悉数卡在了嗓子里。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可还不等她哭喊求情,又一道惊雷迎头斩下。
“时平之娘,三番两次胡言乱语扰乱公堂,包庇罪犯故意为之,当为藏匿之罪,念其年岁已大,打二十个板子小惩大诫,拉出去!”
“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