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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糯宝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她爹爹出尔反尔了。
也许是猜到了她会反抗,家里的其他人都在时野动手之前出门溜走。
耳房里躺着又做了一宿噩梦哭得半死不活的老太太,时小姑不知所踪,没有人可以救她。
生无可恋的抵抗无效,糯宝再一次收获了痛彻心扉的教训,回家后单方面的选择了跟时野的断交,并且还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到了别人的身上。
例如什么也不知道的王长栓小少爷。
小少爷是特意来找糯宝玩儿的,为了在妹妹的面前树立起自己身为哥哥的高大形象,来之前还特意换上了绣满老虎的衣裳,脚上蹬着一双虎头鞋。
威风凛凛。
他一进门就把抱了一路的好东西往糯宝的面前放:“糯宝!”
“这都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快尝尝!”
糯宝的眼泪花还在眼里打转,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早知道得了紫参自己要遭这么大的罪,她当初就应该让王长栓直接变傻子!
王长栓见她眼泪汪汪的,保护欲突然爆棚。
“糯宝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你跟哥哥说,哥哥一定……”
“你走吧。”
糯宝很伤心地抽了抽鼻子:“我不想见你。”
见到你就非常伤心!
王长栓听完有些委屈:“糯宝,哥哥是特意来看你的,以后我就在村里住,我每天都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你别撵我走,我的好东西都分你一份儿!”
“在这儿住?”
戴红柳略显诧异地扬眉,意外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陪着他来的婆子赶紧解释说:“老爷和夫人得了大师的指点,说上岭村的风水好,旺小少爷的命格,正巧赶上村里有不错的宅子地契是在外头挂着的,索性就买了下来,准备时不时让小少爷来村里住一段时间。”
住在村里是不符合财大气粗的财主身份。
可为了宝贝儿子,王家夫妇在所不辞。
进了村王长栓就着急找糯宝,她只能暂时先陪着过来,王家夫妇正在新买的宅子里盯着下人收拾呢。
戴红柳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份儿上,愣了下口吻古怪地说:“村里最近好像没有谁家要卖房子,你家老爷新买的宅子是在哪儿来着?”
婆子说出一个住址。
戴红柳还没说话,耳房里的老太太就歇斯底里地嚎了起来:“强盗啊!都是一伙子强盗!那房子是我家的!”
“那是我小儿子的!”
她边哭边骂,字字句句都难听刺耳。
戴红柳有些尴尬地皱起了眉,跟着王长栓来的婆子却也不是个好惹的。
她手一叉腰嗓门高抬,啐了一声就喊:“你就是个脑壳里塞棉絮的糊涂虫老东西,跟老娘喊什么子丑卯寅?”
“你好意思说那是你家的,那宅子写你名儿了?还是你手里有房契地契啊?”
“老娘可告诉你,现在那宅子落的是王家的大名儿!你往后打门前过把尾巴夹好了,少在门前狗叫,要是惹得我家老爷不高兴,再拉你去衙门赏你一顿皮开肉绽的大板子!”
上一顿挨的板子还没好呢,婆子话里话外就帮老太太把下一顿预约好了。
老太太饱受皮肉之苦,憋屈地咬住了被子不敢吭声。
婆子没骂尽兴,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有本事你再嗷一句试试,老娘把你那把子烂骨头都扯碎!”
耳房里呜呜咽咽的哭骂声压抑着没再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