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人,走到那里就会凭空消失不见。”
“那就对了。”
糯宝甩了甩手上的小木棍,口中轻念几声无风狂沙骤起。
无数的细沙裹着呼啸的风声席卷而来,糯宝手中的小木棍无形变大,宛似一柄利剑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竖起,朝着风卷狠狠地砸了下去!
“散!”
风中似有呜咽声传来,声声刺耳。
狂风渐止,中间是一条被细沙掩盖了的路。
不知是不是谢安的错觉,风声止住时,他好像看到那颗枯树狠狠地颤了几下,树干看起来好像都枯瘦了几分。
糯宝意味不明地看了那颗枯树一眼,毫无起伏地说:“再敢作怪,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伯伯,前头带路吧。”
随行而来的所有人都被留在了原地,唯一一个跟着糯宝进城的就是谢安。
跟他描述中的一样,蜀安郡的确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不久前繁华迷人眼的城中满是萧瑟,风卷黄沙乱起,处处都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谢安从跨进城门的那一刻牙齿就在打颤,攥着长刀的手更是一刻都不敢松。
可刺骨的冰冷还是在顺着骨肉往血脉里钻,甚至连他的身上都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细碎的冰霜。
这座城里的阴冷之气太重了。
再这样下去,不用任何人动手,谢安只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时辰他就会被活活冻死。
糯宝面无表情地朝着他怀里扔了个东西。
“拿着吧,护在心口。”
谢安不疑有他连忙把接到的符篆放在距离心口最近的位置,感受到那股瞬间融入骨肉的暖意,看向糯宝的目光变得更为凝重。
他之前找来了不少所谓的得道高人,可那些人往往都抗不到进城这一步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糯宝却能跟随他走至城内,甚至还有余力护他。
这回的人求对了。
他深深吸气压下舌尖的颤颤,带着说不出的恭敬轻轻地说:“再往里我也没进去过,不过城内的情形更为古怪。”
“我来之前得的的消息是蜀安郡受地动大灾影响严重,死伤惨重,可进来后发现见到的跟消息不符。”
遭过大灾的地方哪怕是收拾得再利索,那也是有迹可循的。
可这里完看不出来。
房屋路面,甚至是摆在路边的小摊子都跟日常的景象一模一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灶上的锅里始终还烧着开水,在咕嘟冒着热气。
就跟做梦一样。
像一场难醒的噩梦。
糯宝对他话中的惊惧不太在意,慢悠悠地说:“活死城是这样的。”
“一面活一面死,你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一戳即破。”
谢安难以置信地说:“假象?”
“你是说咱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糯宝不太高兴地说:“是你看到的是假的。”
也没那么熟,少把自己往里拉扯。
谢安看不见的她可看得见。
谢安苦笑着低下头,哑声说:“是我大惊小怪说错话了,可……”
“可此劫有解吗?如果这些都是假象,那真正的蜀安郡到底在哪儿?”
糯宝慢悠悠地转了转手腕,要笑不笑地说:“真的蜀安郡……”
她缓缓转头看向某个方向:“或许在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