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遇白没有人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要见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不过白大爷此时对她的要求自然是通通答应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糯宝的小脑袋,笑道:“糯宝放心,我明日就去帮你下帖子约她。”
“时家要是不同意她出门的话,我就带着你去拜访。”
糯宝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去睡了,折腾了一日的大人们还在说话。
糯宝的卧房里,沈遇白坐在地上说:“我知道渡厄为何能藏身京都一直没被发现了。”
糯宝掀起眼皮看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晚。”
她盯着头顶的房梁若有所思地说:“你今日砸了的那个小阁楼摆件是时莹儿送的,那上头藏着一个散煞的阵法。”
“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止一个。”
渡厄自己为天道所不容,夹着尾巴活得异常小心谨慎,半点风险也不肯冒。
可偏偏自己又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必以煞气为生。
京都之所,龙脉之地,过浓的煞气必定会引发异象,所以这人不敢太嚣张,只得小心地把煞气分解在不同的地方,借此屏蔽天机。
白家就是一处。
福泽深厚的人家自有庇佑,借助这种不动声色放入人家的东西将煞气一点一点地释放出去,把自己应得的报应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别人身上,这手法还真是让人有点儿怀念的熟悉。
果然是那人的手笔。
可糯宝想想还是很一言难尽:“渡厄现在真的就是个女孩儿了吗?”
“为了活命,强行把一个大男人的灵魂塞进一个三岁女孩儿的躯壳,他如此努力的吗?”
沈遇白也觉得很匪夷所思。
不过眼前的一线线索都指向时莹儿,好像也由不得他说不信。
他搓了搓脸闷闷地说:“难怪一直找不到他。”
他就是再死上两次也绝对想不到,渡厄能为了活命如此拼命。
糯宝心情复杂:“等见到时莹儿就清楚了,不过我听白二舅说她身体不好,一直被小心地养在家里,想见她一面只怕没那么简单。”
也不是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只要她想,她和沈遇白随时都可以设法闯入时家,可时家人跟糯宝眼前的这具身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若非必要,糯宝不是很想用这种强硬的手段。
因为万一她的猜测错了的话,以时莹儿名义上大哥的手腕和在朝中的地位,足以一手捏死八个刚刚入了京都的时野,她不想给家里人惹麻烦。
听出她话中的怅然,沈遇白闭上眼说:“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不是困了么?赶紧睡觉。”
“至于其他的,接下来再慢慢想办法。”
在睡前糯宝就猜到了见时莹儿不会那么容易,可时家拒绝的强硬也的确是出乎了她的预想。
白大舅没想到糯宝提出的第一个要求自己难以满足,想着时家那边回的话,止不住地叹气。
“我听说时莹儿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现在更是连风都见不得,在家里千小心万仔细地养着,生怕出了半点差错。”
“如此情形下,她只怕是很难出来了。”
准确的说,白大舅都怀疑时莹儿可能活不到能出门的那天。
糯宝听完神色微妙,心说:你既是不来,那就只能是我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