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舒声音很轻,周围又嘈杂。
晏卿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从水流中收回手,摇摇头:“我去门口等你,你快来。”
晏卿看她跑走的背影,从车里拿了保温杯跟了上去。
上次她说过,小时候以向国偷偷带她去游乐园。
回来还是被发现了。
白柳梅坐在沙发,抄起玻璃杯就朝刚进门的他们砸去。
“我说过不准出去还带她去,她的任务只有学习!”
以向国偏了个身,将她护在怀里。
玻璃划破父亲额头,到现在还留着疤痕。
从那以后,以舒再没嚷嚷着要去游乐场。
她说过,她的童年只有学习。
没有朋友没有乐趣,只有堆成山的题和上不完的课外辅导班。
上完小提琴课又得学舞蹈,学完舞蹈又匆匆忙忙赶去上数学课。
别人家的父母关心孩子快不快乐,白柳梅只关心她成绩是不是第一。
她说,她的童年有很多遗憾。
晏卿想一件一件帮她补回来,慢慢的补回来。
游乐场人很多,以舒坐在木凳子上等晏卿排队买票。
双手握着的是那个不锈钢保温杯。
在车里,她第一眼看到杯子,还以为里面泡的是枸杞。
不得不承认,晏卿有时候真的很老干部作风,与他的年龄着实不符。
越想越好笑,她抬头看向长长队伍中鹤立鸡群的男人。
今天的他换下了平时不是白就是黑的衬衫,一身休闲。
看起来像是没毕业的大学生。
站他后面的女孩拍了下他肩头。
“帅哥,请问可以加个微信吗”
晏卿疏远又礼貌:“我已婚。”
说着,将目光看向不远处。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阳光下,以舒向他招了招手,甜甜一笑。
晏卿眉目舒展,微勾唇角。
没要到微信的女孩撇撇嘴,同行的人戳她腰:“这男人看向妻子的眼神好深情啊!”
女孩哼了一声:“桃花眼嘛,看屎都深情。”
“但是他刚才看你就很平静又冷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