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大军原定于今日向越国腹地进军,但是先是四国使者的拖延,然后吕义又诚心诚意地来投降……楚军,自然不能再按原计划前进了。
秦魏韩三国的使者看够了好戏,也得到了熊午良隐晦的‘打下越国之后不会夹击秦魏韩三国’的示意,于是留下了带来的礼物,满意地离开了。
至于肥义,短时间内还走不了——
这哥们儿短短一天时间内,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扎扎实实地吐了两口血……现在脸色苍白,只能在床榻上歇息。
除了随行的赵国人员之外,熊午良还给他安排了几名自己的亲兵,护持在左右。
一来将肥义看得紧一点,免得这厮一不小心死在了自己的军营里,闹出什么外交纠纷。
二来,这些亲兵也可以盯住那些赵国人,保证他们不会在楚国的军营里四处走动。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楚军的大营,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越将吕义,被暂时扣下。
话说熊午良至今,也没给吕义一个明确的答复……搞得吕义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真是怪了!
按理来说,咱们越国完全有一战之力……自己诚心诚意上赶子来投降,这帮楚国人应该欢天喜地地接受才对呀!
怎么那个曲阳侯……似乎还有点儿举棋不定?
吕义叹了口气,不再多想,在简易的楚国行军床榻上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此刻,熊午良中军营帐的灯火一直亮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急促而有力地议论声。
显然,熊午良与召滑、芍虎、格速宜等亲信,正在紧锣密鼓地商量着什么……当然是和吕义今天突如其来的造访有很大的关系。
直到后半夜,灯火才熄灭。
召滑等人拱手作别,熊午良伸了个懒腰,也懒得脱衣服了,索性裹紧了厚实的毯子,将就着和衣而眠。
可能是思绪太杂——即便现在已经很晚了,熊午良却没有半点儿困意,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营帐外突然传来了‘咻’的一声!
熊午良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丁点儿困意,一扫而空!
这声音……是青羽卫的骨制哨箭!
有情况!
熊午良‘唰’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正好还没脱衣服,直接就是一个翻身就跳到了边上的剑架旁,剑光一闪,平南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还不等熊午良出言发问,营帐的门帘就被打开了,青羽卫统领黄武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君受惊了……局面已经被我等控制住了。”
“方才有人意图私闯军营,居然还真被他躲过了外围的斥候和探子……好在我青羽卫在大营四处都有暗哨,这厮刚摸进来,便被我等逮住!”
“押上来!”黄武对着熊午良说罢,冲着门外招了招手。
……
熊午良放下手中的平南剑,表示赞许地对着黄武点了点头……再一次在心中感叹青羽卫和黑羽卫,这两大隐秘力量,真是太好用了!
话说回来……这里可是堂堂曲阳新军的大营,外围又有机警灵动的骁骑军作为斥候……须知自己麾下的部曲,绝没有庸人,个个儿都是至少经历几场大战的老兵,怎会被人躲开他们布下的明哨暗哨,成功摸了进来?
由此可见,来人定然很有身手!
莫非,是为了刺杀本侯而来?
正当熊午良心中猜测的时候,两个青羽卫探子已经跟在黄武身后走进来,在他们肩膀上,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
熊午良定睛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握草!?”
“姒……姒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