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到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霍老贼和青郡王是串通设计自己,霍以珏常来往枞院,他就极有可能提前知晓内情,也听到了自己对阑风说的话,碍于各种原因,方才那一幕他都在表演不知情。
不得不说,在这后宅中的人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就连霍以珏这样眼盲之人都被算计进去,霍老贼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次日,霍以珺起得很早,简单用过早膳请过安就拿着委任状出门,乘车前往翰林院。
辰时更过,她进入翰林院,入眼的院中亭台楼阁都建筑奇特,景色宜人。
一路上所见的翰林院官员在看向霍以珺时眼神异常,过往的人都在注视。
霍以珺大步流星朝去往待诏厅向大学士报道上任事宜。
刚进院,就看见清正司的捕快围在待诏厅的门前,在人群中心,她看见姜榭高挑的身影。
看情况,这里果然出事了,还不是小事。
姜榭和翰林学士贺大人在谈话,相休看见她到来,拉她到一边等候。
“翰林院发生什么事了?清正司的人怎么都来了。”
看这架势必有命案,不过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相休道:“翰林院发生案子,前翰林修撰单良大人悬梁自缢,根据现场查看以及仵作验尸来看,说是自杀,可姜司正说是谋杀,贺大人坚持自杀,所以两位大人正掰扯呢。”
听过之后,霍以珺望过去,那边的两位大人确实谈得还没结论。
“霍以珺,你过来!”一声急促的语调忽然传过来。
霍以珺突然被点名,抬头对视上姜榭的清冷的眼神,四周的人只是听到一个姓氏就纷纷让开路,现场霎时肃静下来。
在众多视线灼热之际,霍以珺抬步走上前,看了一眼姜榭,先对翰林学士行礼:“贺大人,我是新上任的翰林修撰霍以珺,这是我的任书。”
贺大人刚伸手去接,就被姜榭抢走了。
姜榭打开任书扫了一眼,疑惑地问:“你还真来了,霍家真是好手段。”
霍以珺转身看向姜榭:“姜司正何意?”
她听出他话里夹枪带棒,藏着一股子火药味,不是被贺大人气的就是因为霍以桓被霍家五爷捞走气的。
“霍以桓被救走,洗白走私黑火,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姜榭问话一针见血。
霍以珺清了清嗓,低头浅说:“姜司正太高估我了。”
“你有那个脑子!”姜榭瞪大双眼,这话说得也不知是夸还是损。
霍以珺嘴角抽搐,竟无言以对。
下一瞬,姜榭坚定地说:“你若助本官破了这起连环自杀诡案,引荐你进清正司,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霍以珺翻了个白眼,她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说既往不咎?
可想想扳倒霍家还要借他的势,于是扬起假笑:“好,就这么说定了。”
姜榭轻笑,垂眸看着霍以珺:“当日在霍府,小公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断案,怎么今日又可以了?你这么反复是为了什么?”
“那日是形势所迫,今日以珺是以翰林院官员身份是诚心想助姜司正,全当是做好事。”霍以珺淡淡一笑,神色坦然。
其实她就是想进清正司,可霍家和清正司不对付,只能用这种迂回办法。
由姜榭来引荐就是最好不过,她赌的就是他爱才不肯放弃自己,只要他坚持,她就一定会被挖进清正司。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快破了这案。
“哎,官职调动是说调就能调的?两位眼中还有我这个翰林学士吗?”
贺大人甚是不满,面对二人就开始数落:“霍以珺,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如今进了翰林院就是我翰林院的官员,你怎么还能三心二意帮清正司断什么案,你是那块材料吗?”
“还有你,姜榭!”贺大人黑着脸看着他,絮叨训斥起来:“不要以为你是姜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翰林院不是你的清正司,年轻人就要虚心学习,做事不要这么毛毛躁躁!”
姜榭面无表情,猛地拔剑架在贺大人的肩上,冷眼直视:“说完了吗?”
“说完了。”贺大人立马住嘴。
姜榭收剑,看向霍以珺,示意道:“跟我去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