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向姜榭发问,唐国公站在一旁甚为舒心。
只见姜榭上前对大邺皇帝行礼道:“回陛下的话,臣确实认为唐哲就是坠亡案的凶手,具体详情都在结案陈词中,且唐哲已经认罪。”
唐国公立马上前禀告:“陛下,这都是姜榭在污蔑,我儿根本就没杀人,这都是姜榭在嫁祸!!”
皇帝自有心中度量,略过他,直接看向跪在地上的唐哲。
“唐哲,朕问你,坠亡案的三人可都是你杀的?”
只见唐哲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地说:“陛下,唐哲冤枉,供罪书都是姜大人逼我这么写的,是他屈打成招,让我承担罪责。”
这边说着他还撸起袖子露出两个被扎伤的手腕。
“你放屁!!”
姜榭暴怒起身一脚就踹在唐哲身上,将他直接踹翻!
霍以珺一惊,这人生气是真动手!
唐哲往前爬了爬:“爹,救命……”
唐国公拉起他护在身后,直面姜榭:“姜大人,在皇上面前你还如此放肆,这么着急顶罪杀我儿,您清正司就是这么屈打成招,断案如神的?”
“我……”
姜榭刚要冲过去补上一脚就被霍以珺拉住:“大人冷静,陛下还在呢。”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下一刻他转身跪在陛下面前:“陛下,人证物证均在,还请明察。”
唐哲这次跪在姜榭旁边,语调放轻,缓缓而言:“陛下,唐哲一介书生和这些人无冤无仇,还体弱多病,怎么可能杀这三人……还请您明察。”
说完,他故意看向姜榭,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得意。
姜榭紧紧握着拳,在皇帝面前他竟然还有演起戏了。
霍以珺看这情况发现唐国公他们此举必然是有备而来,想要理清这事怕是不容易。
唐国公上前据理力争:“陛下,臣听说姜司正已经将连环案拆成坠亡案和剜眼案,还笃定我儿就是凶手,那么老臣就想问问,在钟鼓楼上坠亡的第四起案件该做什么解释?”
“凶手仍然在外犯案,姜大人还污蔑我儿是凶手,这到底是何意!”
姜榭一时语塞,钟鼓楼的坠亡案和前面凶手的犯罪手法几乎一致,经过唐国公提醒,就像是在挺而冒险给唐哲脱身。
皇帝问身旁的英惠大监:“英惠,唐国公所言属实么?真的还有第四起命案?”
英惠大监如实道:“回陛下的话,确实有第四起命案,死者生前被剜眼然后从钟鼓楼上坠亡,几乎和前三起命案相似,唯一区别就是生前被剜眼,而其他的是死后被剜眼。”
“嗯,的确如此,而且至今还没找到尸体丢失在哪剜眼的地点,结案似乎早了点。”皇帝在听过英惠大监说完后,再次想到陈词奏本上的漏洞。
见皇帝态度松懈。
唐国公一个眼神瞥向他带来的那些证人,而这些人姜榭他们也认识,都是三起案件中,看见案发现场的目击证,其中还包括骆家老夫人。
唐国公问向骆老夫人:“老夫人,清正司他们说,骆公子是被我儿子推下去摔死的,对此你怎么说?也那样认为么?”
骆夫人表情极不自然,连连摇头:“不不,我孙儿骆莱是自己摔下去的。”
其他目击证人也全都反水,云上酒楼掌柜也一口咬定是伙计自己摔下去的,纯属意外。
一番人证重新论述后,唐国公一拍巴掌,得意笑道:“姜司正,听见了没,我儿子和坠亡案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人都可以做证,那些人都是失足坠亡的。”
“你们!”
姜榭气急败坏,霍以珺还是拉住他,对他摇摇头,示意其不要再起事端。
这场集体反水事件,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
唐国公思想平庸古板,这招应该不会是他想出来的,那就可能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而那个人现在都出没出来过。
大邺皇帝缓了缓,无奈说道:“既然证人说是意外,且案件还在继续发展,事态严重。”
“姜爱卿,朕命令你三天内找到真正的凶手,平定风波,你可做的到?”
姜榭忍下一口气,上前叩拜:“臣,必定做到。”
唐国公借此又说“陛下、既然现在可证实凶手不是唐哲,可不可以放了我儿?”
皇帝抬手:“唐国公带着唐哲回家吧。”
“谢陛下!”
于是他们匆匆离开,姜榭望着他们就气得举起拳头。
“冷静,冷静”
霍以珺再次安慰道。
姜榭看了她一眼:“霍大人,你在殿外等我吧,我想和陛下单独说说话。”
“是!”
霍以珺退出去,可她更想听殿中二人的对话,一时间就只好在殿门口徘徊。
不久后,殿内就传来摔杯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