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侍卫将唐哲从座位席间拉出来,押解他来到姜榭面前,踹他的腿弯跪下。
姜榭垂眸,面具下眼神冷厉:“唐公子,事已至此,你谋害三人证据确凿!”
“即便不认,本王从那些被你祸害的良家女子,被你打残的百姓,被你欺辱的商贩,被你逼死的老翁,他们幸存下来的家人中,也定能找到让你死百遍的罪状!”
唐哲脸色渐渐惊恐,因为他知道这次说什么都赖不掉了!
他无奈只能向唐国公求助:“爹!爹!”
唐国公一直都在狡辩唐哲是意外,可如今骆老夫人再次指控,清正司又以验尸结果和现场遗留物证为证据,面对安王,你纵使再强辩也无力回天了。
他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些什么能挽救局面。
姜榭抬眸盯着他,质问:“唐国公,贵公子身为世子,却平日里为非作歹,如此荒唐你可知罪?”
“臣……知罪!”
“爹,你怎么还认了!不能认!”
唐哲的态度依旧生硬,且死不悔改愣是不认罪。
霍以珺猜想,他之所以这样,必然是觉得霍以珏会救他。
果然,他看向霍以珏,可只是动了动唇,并没有去哀求。
姜榭也发现了这点,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霍家席位,笑出声:“唐公子,你不会以为霍家会救你吧?”
被戳中心思的他,再看姜榭显得紧张起来。
“姜司正,你来告诉他,会不会有人相救于他。”姜榭坐回椅子,端起茶杯轻轻吹动表面茶叶。
‘姜司正’再次走入人们视线中。
他拿出来和骆老夫人一样的画像,给唐哲看:“唐公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唆使你杀人,并承诺给予你好处的人对吧?”
唐哲看见此人瞳孔微缩,由此可见,确有此事。
“可是他在被骆老夫人抓住之前,就已经死了!”‘姜司正’手一松,扔下了那张画。
画像落在了唐哲面前地上。
“不,这怎么可能……他还活着啊……”
骆老夫人也神色激动,重复强调:“不可能,成瑞还活着!!就关在骆家,姜大人可以去提人!!”
‘姜司正’冷哼一声:“人是活着,可有人希望‘成瑞’死去,三天前第四起钟鼓楼的剜眼坠亡案的死者就叫成瑞!”
“唐公子,成瑞死了,没人给你作证,被设计下你是从犯也变成了主犯。”
他蹲在唐哲面前,冰冷提醒:“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想好怎么脱身,你不过是枚被放弃的棋子,他们想让你死顶了所有罪!”
唐哲双眼失去精光,颓然跪坐下去:“不…不…”
“你自己想想,这是一起连环案,若清正司不拆分两案,查到现在你是不是就成了最后的凶手!!”
姜榭边喝茶边云淡风轻地提醒:“此罪当诛,你唐家满门抄斩,便是结局!”
“不……”唐哲目光呆滞,摇着头
唐国公爬到姜榭面前台下,哀求道:“殿下,求殿下饶命,我儿是受了歹人蒙蔽!”
他又爬到皇帝和贵妃面前,一遍一遍地磕头:“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荒唐了些,可年纪尚轻,他是受了歹人蒙蔽,求陛下饶哲儿一命!”
他边说边磕头,磕得官帽滚到一旁也顾不上,磕得脑门渗血:“老臣愿意一命换命,求陛下饶了哲儿!”
贵妃脸上无动于衷,忙着为皇帝吃水果,完全忽视台下为儿求情的老父亲。
“养不教,父之过!”
姜榭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他身上!
“啪嚓”一声,瓷杯碎地,惊得在场人全都安静下来!
“既知今日下场,为何不多加管束,若是轻易放了他,你让惨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之人怎么安息!你当如何面对在朝诸位臣公!这世间还有朗朗清明么?!!”
唐国公红着眼,叩首:“陛下,安王殿下,老臣已知他罪孽深重,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念在臣以前为国尽忠上战场死了三个儿子的份上,求求您饶他一命……”
“爹……”
唐哲懊悔地流下泪。
霍以珺目睹这一切,场面太过精彩,吃的面前盘子里葡萄都摘光了。
“公公,再来一份果盘。”
太监下去,霍以珺继续期待下面姜榭会如何说。
“唐哲罪不容恕,唐国公无须多言,来人,将唐哲押下去,斩立决!”
殿前侍卫再次上前,将唐哲拖走。
路上,他看到无数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其中就包括了那个人……他当真从头到尾都没为自己说过话!
“等一下!!等一下!!”
唐哲挣开侍卫,重新跪前:“陛下,安王殿下,我坦白!我全说!!求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是凶手,我知道盗尸剜眼案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