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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好好想想,在哪见过?”
霍以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没想到此行在船行还真的有收获。
霍以桓挠头,皱眉盯着画,半天过后他才出声:“我想起来了,这两人也是渔民,在船行当过力工,年纪很小,干活利索,很受这些老人喜欢。”
“你确定他们都是渔民?”
“嗯,我确定。”
霍以珺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像陈长生丢去一个眼神。二人视线交会,将手中剩下的画像部分发下去。
在船行的伙计帮助下,很多人认出了画像上的人。但结论都和霍一环一样。说这些画像的人都是渔民。都来自一个村落。
霍以桓又想到一些事,过来补充说:“我记得他们都是住在景河湾的渔民,这些年轻人,按道理说不会这么早就上船出海,一下失踪这么多人,竟没有人来报官。很不对劲的。”
“确实不对劲。”
陈长生语气凝重,语气严肃:“这五十个画像是我随机哪儿来的?如果他们都是渔民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断出剩下的人也有可能是渔民?”
“这就是我之前跟大人说的。可以顺藤摸瓜的调查。”
陈长生点点头。
从船行得到消息后,他与陈长生再次起航,乘坐船前往景河湾。
景河湾是景河上游的一个海湾,半圆形,三面临路,一面朝海,是渔民出行的必经之路,也是上下游码头上商船过往之路。
市舶司和漕运司在繁忙的时候经常会对这里疏漏管理,所以景河一直都不太平。
“驾!!”
霍以珺和陈长生一路策马,前往景河湾。
路上,他曾问陈长生关于景河湾的事:“大人对这个地方有多少了解?知道人口有多些吗?”
“景河湾村在之前发生景河浮尸案时我就已经调查过,这里一共有九百多户人家,他们以打鱼和种地为生,但是此地村长和里正,都是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他们曾是从战场上伤退的校尉,武功不错,也教会了一众年轻人成立村兵自卫。”
霍以珺又问:“那景河村的这些人,他们是一直生活在这儿还是乔迁到这里的?”
“乔迁到这地,五年前,东南地区发生蝗灾,百姓们颗粒无收,所以有四处逃荒的人来到颍都城下。”
“当时恰逢大邺内外交战,国库空虚,灾民暴动直逼都城,是安王殿下传信献策给皇帝,让户部的人将这些灾民安置在了景河湾,并且将安王府的伤兵就在此地疗养。”
“这样一来二去,灾民和伤兵在这就扎了根生活在一起,现在的村长也是安王府的人,是断了一臂的百户冯黑。”
霍以珺策马慢慢停了下来。
“吁——”她看见前方,发现了景河村的立碑。
这里俨然像一片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临海边上,有妇女在织鱼网,洗衣服,欢声笑语一阵阵传来。
直到他们发现了清正司的人到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老妇人走过来询问。
陈长生亮出腰牌:“老人家,我们是安王府,清正司的人,过来想找你们去问些事,认个人。”
“安王府的人呐,快过来坐。”
老妇人在得知他们的身份后十分的热情,请他们坐到河边,又奉上了一些水果。
“你们想问什么事,寻什么人呐!”
陈长生将画像拿给了她,老妇人叫来街边正在干活儿的一些妇女,一起过来辨认。
几名妇人原本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直到看到了画像上的男子后,个个脸色沉重,渐渐悲伤。
有的人甚至看过一眼后就掩面痛哭起来。
霍以珺不明所以,很是迷茫。
但同时从她们的表现来看,来景河村找他们来辨认尸体,应该是来对了。
“各位嫂嫂,你们认识画像上的人吗?”
其中一位妇人抹干了眼泪,坚强地道:“画像上的人都是我们的夫君。”
“我们打从知道他们准备离开,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不过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他们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话讲到这,提到“英雄”,这令霍以珺感到十分诧异。
一些渔民为什么会被称之为英雄呢?
“阿婆,能具体给我们讲一讲吗?我们想知道你们的男人为什么都出去了?他们离开要去做什么你们清楚吗?”
老妇人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当然知道他们去做什么,明知道是一条不归路,也没有阻拦他们。”
“或许这是我们回报安王,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