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折返回来的白锦渊,将这番话听得真切。
唇角无声的翘了翘。
灵儿果然是和他一样的人啊,看的透彻。
待他走进,阮灵儿抬眸正撞上他的视线。
阮灵儿莞尔,笑的又乖又甜:“王爷。”
白锦渊心里软成了星河大海。
快步走进,刚要说话,注意到阮灵儿异常的唇色,皱了皱眉。
抬手捉住她的小手:“冷了?”
“来人,取个炭盆过来,手炉……”
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向腰间。
阮灵儿从他掌心挣脱,落在他腰间的小手,正摩\/挲着他贴身的软甲边缘。
“灵……嘶……”
他刚准备说话,腰上的小手狠狠拧了一把,一个没设防,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阮灵儿笑看着他的眼睛,无辜温顺。
手上的力度,却一丝不减。
白锦渊默了。
灵儿这是生他气了。
灵儿要罚他,他自然要受着。
为了叫阮灵儿省些力气,还纵容的特意往前站了站。
李静姝瞪圆的眼睛,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阮灵儿直勾勾盯着白锦渊,手上力气不断增加。
可白锦渊除了最开始惊愕下的抽气,就在没有什么反应了。
好似她掐的只是他的衣服一般。
没意思。
她松了手,翻了个白眼侧身不再去看白锦渊。
白锦渊心里好笑。
捉住准备逃跑的小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手疼吗?”
“若是还不解气,想怎么责罚本王,本王自己动手。”
听到这话,李静姝嘴角抽了抽:“……”
她不该在车里。
她应该在车底!
阮灵儿直接被气笑了,没好气的瞪着他:“王爷就不怕我真出点意外?”
没见到白锦渊时,她从蛛丝马迹猜到白锦渊的打算。
加上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太过惊慌。
可见到白锦渊之后,心底压抑的害怕,和那莫名的委屈,让她实在难以忍受。
王爷算无遗策,可世人哪有真正的算无遗策!
白锦渊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不会。皇帝惜命。”
且,在皇帝心里,天底下唯他自己是玉石,其余人都不过是瓦罐。
玉石怎会甘心同瓦罐一起碎?
阮灵儿眉心紧拧:“万一呢!人要是疯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这也是她委屈的原因之一。
白锦渊眸色幽暗,极尽温柔的抚上阮灵儿的脸颊:“不怕,无论去哪,都有本王陪你。”
“同生共死。”
这四个字说的极轻,却极真切。
仿佛不是诺言,也不是在许诺,只是寻常的一日三餐、天冷加衣。
阮灵儿:“……”
真泥马·白疯批·锦渊。
李静姝:“……”
塞了一狗嘴粮。
见阮灵儿不说话,白锦渊才说出他去而复返的原因:“灵儿乖,让她们带你去山脚下休息,山上风大。”
阮灵儿翻了个白眼。
她是女子,不是孩子,更不是傻子。
想支开她就明说,扯什么王八犊子。
拍开白锦渊的手,高冷的转过身,留一个后背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