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完全不惧县主的身份,侧身护着陈庆,把他整个人挡在身后。
许爱香看在眼里,不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
她女儿被打时,老太太被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到了陈庆身上,老太太是害怕也没有了,身体也不虚了。
她深吸口气,站起身,目光平静的看向李静姝:“县主,民妇许爱香,是春雨的娘亲。”
李静姝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说话。
许爱香继续道:“敢问县主可还要责罚民妇,若要责罚,请县主先处置民妇,民妇受完责罚,也好去守着自己的女儿。”
“即便春雨再怎么不招人喜欢,却也是民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旁人瞧不上,民妇却看的金贵。”
她拎着裙摆跪下,挺直了腰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这架势,倒把李静姝逗乐了:“不成想,你竟还是个疼女儿的?”
许爱香苦笑一声:“她是民妇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民妇怎能不疼她。”
听到这话,李静姝冷哼一声:“如若真心疼爱她,便该教她知礼数、守礼数!”
“便该给她好好说一门亲事,叫她风光嫁人做正头娘子!而不是教唆她去攀高枝,去给人做什么偏房妾室!”#@&
许爱香交叠的双手放在地上,额头紧、贴在手背上:“县主教训的是,民妇浅薄了,民妇甘愿受罚。”
李静姝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既然你心疼你女儿,便去陪着她,给她数着耳光吧。”
用女儿责罚母亲,应该能教会她聪明些。
许爱香恭顺的叩头,又行一礼:“多谢县主,民妇这就去。”
她起身离开。%&&
李静姝目光又回到陈老夫人和陈庆身上,嘲讽道:“慈母多败儿,说的果然没错。”
陈老夫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儿是我的命,我心疼他,有什么错!”
“管教子女需严、考研品行需苛,老太太活了这么把年纪,难道还没听过吗?”李静姝淡淡道。
也不用陈老夫人回话,便自顾自说道:“不过看你行事,想来你是不知的。”
“既然你心疼他,那本县主便把你的错,一并罚他身上好了。”
“陈庆,你……”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有些好笑的轻嗤一声:“本县主原是想说说你的错处,可张口却发现,你便没有对的地方。”
“你这样的人,本县主实在不知生来做什么?”
“你在家乡屈、辱女子,罚黥刑吧,就在脸上烙上‘登徒子’三个字。”
“听说你还骗了不少人的银钱?那便每日去扫街,做工还债。”
陈庆吓得脸色惨白:“不!不要!我……草民知错了!”
他拉着陈老夫人的衣袖:“娘!娘救我!娘你救救我!你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啊!”
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恶毒!你这是存心想要我儿的命啊!”
“是啊。”李静姝坦然承认:“你以下犯上,冒犯本县主,该罚嘴板子。”
看向身侧的婢女:“立夏,把她拉开,叫他儿子替她受罚。”
陈老夫人目眦欲裂:“你!你这个……”
李静姝缓缓提醒道:“你只管骂本县主,一个字十嘴板子,本县主会如数打在你儿子身上。”
陈老夫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李静姝,半晌没说出一个字,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静姝嫌弃的撇了撇嘴:“就这身子骨,还要出来作妖,也不怕把自己气死。”
她转身看向阮灵儿,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