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溪手被盖住,温暖传递而来,带着几分汗湿。
她想起上次在美国圣诞晚宴上一起跳舞时斐然姐姐手心也湿了。
季斐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想把手收回来擦干,元南溪快一步握住她手指,她顿了一下,南溪的手指又灵活挤进她指尖,扣住她的手。
心脏,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
心跳,从未这么快过。
上次跳舞也有握手,但远不及此刻紧密。
“斐然姐姐,要休息一会儿在继续吗”
元南溪扭头笑问,乌黑俏皮的辫子轻扬,又落回她肩头。
季斐然心神一荡。
苍白脸颊前所未有的红润,显得气色极佳。
元南溪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爬天梯运动量太大才会这样。
静静等着。
她也注意到旁边有位外国友人,季斐然心跳不止,没有帮忙介绍。
jhn见元南溪看过来,热情说:“hi。”
元南溪回以同样的打招呼方式。
接下来的几分钟,jhn主动说明了自己是季总的私人医生,还称赞这个地方很棒。
季斐然终于缓过来的时候,手指轻轻勾了勾南溪手心,说可以继续出发了。
元南溪时刻谨记着以前淼淼告诉她的,斐然姐姐身体不是很好,配合地放慢步调。
爬上去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村干部早在村口迎接,要给季斐然安排最好的住处,元南溪则是简单道过别后赶去上课了,她下午有两节课,这会儿已经到点几分钟了。
赶到教室时,队长站在讲台上,手握粉笔在教一些简单英文单词的发音和拼写。
队长本来想说让元南溪回去休息,下午他代课,但看见孩子们目光齐刷刷看向站在门口的南溪老师,无奈地放下白色粉笔,说:“还是南溪姐你来吧。”
元南溪还在喘气,闻言笑着走进教室,从纸盒里选了根白色粉笔,搭配着搭在架子上,靠在墙边的塑料黑板继续进行教学。
季斐然被热情村干部拉着,在村口感谢了许久。
安排住宿时季斐然拒绝了村干部的邀请,说跟支教队住一样的就可以。
村干部惊讶一瞬,激动地拍了下粗粝手掌,大笑:“季总这是要深入支教队,近距离考查是吧,我懂。”
“......”
季斐然淡笑,十分庆幸jhn听不懂复杂的。
“支教队那屋好像还剩下两个房间,给季总和医生住最好,就是我们这山上条件实在是简陋了点,怕季总住不习惯。”
季斐然笑说:“没关系。”
此时,支教队成员已经通通围了过来,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好奇地打量这位商界大佬。
暗叹这个世界还是有好心的资本家,愿意承担社会责任的,甚至愿意亲自到这犄角旮旯来,实在是心怀大爱。
“小刘,正好你在,带季总先去空房间安顿下来吧。”
村干部朝支教队队长刘希成招了招手。
刘希成激动上前两步,紧张道:“季总,您这边请。”
季斐然去了才知道村干部所谓的条件简陋是真的简陋,黄土砌成的房子,屋顶是瓦片,房间里除了床和一张褐色木凳子,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很有家徒四壁的感觉。
好在打扫过,还算干净。
季斐然带来的东西很少,只一个登山包,里面装着几套换洗衣物。
她将包随手放在凳子上,笑问:“刘队长,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学校看看。”
刘希成心提起来,心想不愧是一下就捐了亿的大佬,才到就如此关心这里的教育,激动道:“当然可以,季总这边请。”
出发前,季斐然去跟jhn打了声招呼,告诉他自己去哪里,知道他应该很累,又问是要待在房间里休息还是一起去看看学校。
jhn最终选择了休息,虽然他是医生,但今天体力实在是透支太严重了,选择休息。
季斐然由刘希成一道带着去学校。
路上,季斐然问这里有没有矿泉水卖,刘希成摇头说没有,迟钝意识到季总来了这么久还没喝一口水,赶紧折回屋子里去取一个干净的纸杯带季总去压水井那儿压水。
季斐然第一次见这种水井,觉得新奇,刘希成一边帮忙压水一边解释,“这水可甜了,季总喝了就知道。”
季斐然从生下来喝的基本就是价格高昂的纯净水,还没试过这种完全纯天然的,小口抿一口,果然清甜。
“能再给我拿个杯子吗”
“可以。”刘希成秒懂,回去又拿一个纸杯。
季总一定是想到了南溪姐这么久也没喝水。
季斐然这次没让刘希成帮忙,亲自握着压水的红褐色铁杆压了杯水,一只手握着去学校。
到了之后,季斐然发现学校更加简陋,竟是一间连门也没有装的瓦房。
一座学校,也是唯一一间教室,里面甚至地面都不平,桌椅也不是正常的课桌椅,是家里吃饭那种方桌和长条椅子,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偶尔能听到“吱呀”声,是有学生轻微动一下发出的声响。
季斐然看着这样的环境,面色愈发凝重,视线扫到讲台上站着的南溪,神色才稍缓。
南溪声音好听,像她刚喝过的井水般清甜,能驱散夏日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