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庆幸着先前死活没同意林大山跟来。
这大河好歹还能听进去话,要是大山来了这人那不得血溅当场?
这狗官现在可不能死,死了谁来当人质啊!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林凤琴表示当年她在夜校的时候是学过的!
接过麻绳的林大河两下子就将人捆了个结实。
不远处杨勤看见了他这利索的动作不由得眸光一亮。
“好小子,你这一手是在哪学的?”顺手又掀翻了三个官兵后他凑上前来问道。
林大河一手掐着朱大富的脖子将他给拽了起来,头都没抬瓮声道:“经常在山上打猎,逮到野猪的时候就这么绑才不会挣脱。”
野猪?!
杨勤一愣哈哈大笑出声:“不错!”
这肥头大耳的模样可不是像猪吗?
“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长年在军中的杨勤难得升起了惜才的心。
他没多大的权力,但将人推荐给校尉还是没问题的。
“不去,我还要照顾我娘。”林大河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嘿你小子!那可是所有大梁男人都引以为豪的地方!”
杨勤一愣最后有些不乐意。
“我娘在哪我在哪。”
说完林大河也不搭理杨勤了,拽着鬼哭狼嚎的朱大富就朝林凤琴身旁走去。
百姓们虽说武力大多也比不上带武器的官兵。但好在有杨勤何裕陈名几个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三个的在。
在朱大富被擒后,这场战斗暂时结束。
“住手!你们再动我就送这狗官上路!”
一声怒喝,官兵们纷纷看向站在人群中那瘦弱的小老太太。
两辈子加起来连鸡都没杀过的林凤琴此时握着捡来的雁翎刀抵在朱大富的脖子上。
满脸狠戾的模样以至于谁都没注意她此时微微颤抖的手。
官兵们握着刀,面面相觑。
“你们可知杀害朝廷命官是要被斩首、亲族流放发配的!”
刘巡检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踩在了地上,吓得屁滚尿流向自己求救的朱大富顿时脸色黑沉。
“斩首?”
刘巡检的话让林凤琴忍不住一声冷笑,她指向地上惨死的百姓:“怎么死不是个死?脑袋掉了碗口个疤。但就算是死,那咱也得拉着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畜生陪葬!”
“对!让他陪葬!”
“杀了他!杀了那狗官!”
看着惨死的同伴,百姓们一个个红了眼,群情激愤的他们恨不得上前将朱大富抽筋剥皮。
“你、你们!”
刘巡检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如果这些百姓“病死”跟他扯不上关系,可要是朱大富死了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底盘算着。
朱大富见刘巡检开始沉默着不说话,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于是慌乱地扯着嗓子大叫:“巡检大人!快救我!”
“来人!这些反贼竟然杀害朝廷命官!将他们抓起来格杀勿论!”
忽然,刘巡检往后退了几步,手一挥,命令官兵们上前。
若是朱大富死了,县城的事就再也扯不到他身上,也不会有人再一直抓着这把柄威胁他了。
他这些年跟着朱大富捞了不少油水,可也被迫替他擦了不少屁股。
这回的事也让他看清楚了朱大富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能拉着这满城的百姓和唐师爷当替罪羊,那下回指不定就轮到他了
“刘锋!你——!”
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朱大富哪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急切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又被林大河一脚踹倒。
“要是本官死了你也不好跟钦差大人交代!”
朱大富呸一声吐出了刚才摔在地上啃到嘴里的泥,呵斥着试图威胁对方。
可谁知那刘巡检只是勾起冷笑:“县令大人是被反贼所害以身殉国,我自会在清剿反贼后向钦差大人禀告!”
“来人!将反贼伏诛替县令大人报仇!”
这声令下就是已经打算好不再管朱大富的死活了。
“这他娘的真就一个比一个歹毒啊!老子算是开了眼了!”杨勤手握铁镐咂舌惊叹。
“等咱回军营我肯定跟校尉道歉。”何裕也跟着插了一嘴,“我不该嫌弃校尉整日暴跳如雷把咱们操练得跟死狗似的。”
这要是像这个老阴私的玩意,那他这脑子多少回都不够被暗害的啊!
“道歉先留着,咱得先有命回去!”
杨勤抬手用铁镐格挡开官兵的雁翎刀,顺势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要说先前官兵还有顾虑,那此时在得到刘锋的命令后已经开始下死手。
“难道这样的喽啰也想要老子的命?那咱们岂不是辱了虎贲军的威名?!”说着何裕怒目圆瞪,朝着几名围攻百姓的官兵冲过去。
刘锋手下的人比不了真正的将士,但和这些普通百姓比那可以说是训练有素了。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更何况百姓们因体力不支逐渐落了下风。
“给我将那两人拿下!”
刘锋不傻,也看清了最难对付的是杨勤何裕两人,于是喊来了几名弓手。
箭矢破空呼啸着朝杨勤两人飞去,可虎贲军是大梁最精锐的武力,他们哪是那么好针对的?
光靠着手里的农具两人就轻松的将箭矢尽数格挡开来。
刘锋见状目光一凛,看向了一旁被人林大河和陈名两人护得好好的老太太。
“放箭!”
距离离得有些远杨勤来不及赶去,只能大声呵斥提醒。
弓箭的速度极快,正抵挡着官兵的林大河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被破空而来的箭矢射中的林凤琴。
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传来,林凤琴低头看向伤处,锋利的箭镞尽数埋进了肉里,汩汩鲜血瞬间染红了她那灰色的棉褂。
林凤琴甚至来不及呼痛紧接着箭矢又接二连三地朝她飞来
完了,这回她好像又等不到退休了!
林凤琴脸上露出苦笑,随即闭上眼希望她待会能死快点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