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李福贵,又来偷师啊?”卫娘抄起大锅盖duang的一下盖住,又抡起手边三四斤重的大铁勺敲了两下锅边,碰撞出哐哐两声,威胁他不要再靠近。
“切,你这话说的,这里可是御膳房,我身为大御厨之一,这哪我不能去的,就是走走不行吗?”李福贵早就习惯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半点自尊都不要。
“哼,”卫娘直白地大处冷哼,露出不屑的样子,毫不在意的拆穿他:“你可真不要脸,走走?我这位子就是靠墙的了,你还想往哪走,穿墙啊?”
想起这厮时不时就往她这处溜达,偏这家伙手上确实有一点功夫,还真仿成功了几次,齐妃伺候皇上用膳时,偏还对了皇上的胃,得了几回赏赐就更加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眼下都明目张胆过来偷菜了,越想越生气,不能忍,怼他!
“还大御厨呢?要不是有你叔父在,这大御厨的位置哪轮得到你丫,这屋里的随便一个厨师都比你强,也就齐妃这等不重口腹之欲的才不管你做的好不好吃。”
李福贵听见叔父名号,不仅不会自卑还很自傲,他就是赢在有叔父这一层关系怎么了,“你厨艺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压得死死的不得冒头,你以为光凭几道新奇的菜式能出头吗?倒不如传授与我,我再同叔父说说,兴许还能给你安排更好的出路,你这顶天了也就给贵人娘娘做饭,出息!”
绿云一听,气的撸袖子,嘿我这暴脾气,这贵人娘娘说的莫不是我家祺贵人,咋的,吃你家大米了,瞧不起谁呢!
还没等绿云发作,卫娘强势以一口陈年老痰回应。
“呸!给老娘滚远点!”然后抓起灶边的白醋,不要钱地撒他,像赶瘟神似的。严格遵照墨小主的防疫指南,碰见不对劲的人靠近就先来一波消消毒,别管是谁,都没自己安全重要,就这瘪犊子平日勾三搭四的,肯定不安全。。
李福贵一脸嫌弃的退开:“粗俗,太粗俗了。”
“那也比你对着锅打喷嚏强,啧啧,真不知道要是齐妃娘娘知道她吃的饭菜里有你的口水是什么感受?”卫娘威胁道。
“你……你胡说八道,本御厨不与你这小女……呃……计较!”想想这女人实在算不得是什么小女子,被爆料拿捏的李大御厨冷哼一声,成功败退。
卫娘一转头,就看到两个睁着星星八卦眼的真小女子直勾勾看着她。
“干……干嘛?”猛女羞涩。
“好厉害!”一个说。
“真吐口水啦?”另一个说。
“小孩子家家的,别多嘴,没你们啥事,快拎上你们的食盒走吧。”卫娘刚刚就是情急之下说秃噜嘴了,可要是传出去那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绿云吐了吐舌头,拎着食盒走人。
“我的还没装好呢!”薄荷乖巧的举手示意。
卫娘:……
气闷,真是欠你们的!
装好翠竹苑的膳食,卫娘赶着薄荷走。
薄荷被边推边走,踏出门口时,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一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自己怀里的膳食,又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卫娘。
“咳咳,我们的菜,不会吐口水吧……”薄荷脑抽一问。
卫娘捏起豆包大的拳头,给薄荷来了个爱的铁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打你啊我!”
薄荷头顶着爱的包包,落荒而逃。
……
一路上,各宫宫门紧闭,一队队的侍卫把守来回巡逻,到处观望,每个人的神色紧张,像是在找什么。
薄荷奇怪的嘀咕两声,紧张的气氛莫名感染了她,静穆的环境下导致她害怕起来,不由得捏紧了食盒,一路小跑起来。
从大道拐进回翠竹苑的小路上,周边越发僻静,白天的侍卫很少巡逻至此,约莫两三个时辰才会有巡逻队来一回。
看到翠竹苑大门,薄荷不由松了一口气。
“咿呀~”
薄荷打开翠竹苑的大门,发现地上散落着几个木板空箱子,被挖了几个圆孔,工具摆放在一边也没有收拾,自家小主正在院子里篱笆墙那里朝外四处张望。
“小主你干嘛呢?”薄荷好奇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墨辛刚刚在院子里动手制作些小东西,做着做着就突然有点不自在,好像有什么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感觉。
“嘶~”薄荷后背一凉,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小主你可别吓我啊!我先去锁个门!”
行动派薄荷立马把大门拴紧。
“嗅嗅,好香,先吃饭吧。”墨辛问到了食盒里的肉香了,拉着薄荷往屋里走,边走边聊天。
“一会多砸几个瓷器,挑便宜的,前天净给我贵的砸了。”
“我哪知道小主你是要砸着玩,我以为您想通了,要拿来装饰殿厅的。”
“你不懂,我那不是玩。”
“还不是玩啊,把碎片拿去种到篱笆上面跟下面,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
“小傻子,吃完饭,还要把墙角跟屋顶也种一种。”
“啊~”
……
竹林外,一个虚弱的太监红通着脸,脖颈处隐隐有连成片的红疹,他捂着被划伤的手跟膝盖,靠着竹竿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