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身穿警服,装配齐的民警走进店里。
门口的几人看大金链子,大金链子对民警嬉笑着说:“没有,没人报警呀!”
大概民警一看他的长相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所以其中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中年民警直接就越过这几人,朝斯年和江岁走过来。
“刚刚谁报的警?”中年民警又问了一遍。
“我!”
江岁从斯年身侧站出来。
“这几个人在店里闹事,还殴打我哥!”
江岁话音刚落,斯年就一把扯过江岁,对中年民警说:“李警官,只是发生点误会,我妹没搞清楚情况就报警了,抱歉!”
被斯年称做李警官的人,朝屋内的几人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又重新落回斯年身上。
“斯年啊,我知道你不愿生事,但你脸上这伤也太明显了,唉!”
李警官轻叹一声:“不管怎样,竟然都出警了,你们也都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吧。”
就这样,大金链子和刀疤眉一行人,连同江岁和斯年都被李警官带回了片区派出所。
可做笔录的时候,除了江岁一人照实说了实情,其余人都和斯年的说法一致。
这件事最终以斯年放弃追责而宣告结束。
江岁站在派出所院子里等斯年签字的时候,大金链子一行人大摇大摆地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路过她面前的时候,还有人朝她耀武扬威般的吹着口哨。
“斯大少的小情儿,你还是太嫩了点,你以为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哈哈……天真!不过还算斯大少有眼色,今天就算了,我们后悔有期!哈哈……”
大金链子对着江岁说完这些话,一群人哄笑着上了一辆别克商务离开了。
十一月中旬的申海市,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到了初冬时节。
温柔和煦的南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调转了方向,变成了寒冷的北风。
江岁裹着自己不算太单薄的风衣,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气的。
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真是太憋屈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斯年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些人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辱他,殴打他,他也能一句“误会”带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岁岁!”
听见斯年虚弱无力的声音,江岁转头。
斯年正一瘸一拐,速度异常缓慢地从派出所里面走出来。
江岁本来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想等他出来好好质问他一番的。
可看见他这副模样后,她就一句话都质问不出来了。
她朝斯年走过去,伸手挽起他的一只胳膊。
斯年不经意间“嘶”了一声,吓得江岁慌忙松了手。
“手臂也伤到了?”
江岁的双手突然僵住,现在她碰他不是,不碰也不是。
因为她想知道,斯年除了脸和腿,到底还伤了哪。
“得要去医院看一下吧?”
斯年带着那副已经开始有些肿的猪头脸,居然还能对江岁笑。
他说:“不用,岁岁,你扶着我,没事儿的,不怎么疼!”
江岁又有些想哭了,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
她双手轻轻地托上斯年的手臂,还不时地观察一下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这样疼吗?”
斯年摇头,想跟江岁说不疼,可突然牵扯到伤口又疼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江岁见状,一脸担忧地说:“这样不行,我得带你去医院去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斯年还是不想去的,但江岁的倔强劲儿一上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进了医院一翻折腾检查完毕后,天已经黑了。
不过好在检查结果显示斯年的骨头和内脏都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但看样子也会疼上一些日子。
江岁不知道今日是不是什么打架斗殴日还是怎么的?
总之这会儿急诊的外伤患者也特别多,她没等急诊护士给斯年上药,只从急诊医生那开了一些外伤药,准备回去自己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回去的路上,斯年看江岁一张小脸还苦着,于是硬撑着和她说:“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江岁没理他。
不过一到店里,斯年就被江岁硬逼着躺在床上,她自己带着从医院开的药,搬了个凳子也坐在床边,帮斯年处理伤口。
看着斯年从一个英俊青年变成一个猪头脸,江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拿着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的伤口,斯年时不时的脑袋会突然朝后缩一下。
她瞪了他一眼,随后叹气说:“要是疼就跟我说,我轻点。”
斯年微愣:“好!”
可他也只是嘴上答应,江岁能看出他在拼命忍着,不想让自己发现。
所以她的眼里再次起了雾气,为了不让斯年发现,她撇过头整理自己的情绪。
“哥,能告诉我今天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都到派出所了,你还要包庇他们?”
江岁的视线装作无意的落在床尾。
这问题,她不敢看着斯年的眼睛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