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看着数竞群里+的消息,实在提不起兴致去翻牧阳成又转发了什么东西,以致于群里跟捅了窝一样。
至于随珹怎么会知道他去给江逾声送午饭,牧阳成说的小娇妻又是什么鬼……
困惑太多,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先回哪条消息。
教室前方,物理老师已经在调试投影仪和幕布,准备上课。祁斯白抬头看去,又是像打地鼠一样,一扫一个准,撞上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祁斯白忍了半分钟,没忍住,决定揪一个幸运群众来解答。
环视一周后,他伸手敲了敲同桌堆满作业篇子的课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同桌见祁斯白来问,从作业苦海里抬起头,正大光明地摸鱼:“我们中午听说了一个你怎么铁树开花的离奇故事,你要听一听吗”
祁斯白:“”
听同桌兴致高昂地讲了六分钟后,祁斯白终于明白为什么微信里会突然冒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消息。
“你看看吗,我转给你”同桌热情十足地问。
祁斯白中午本来该做半张竞赛篇子,但因为去给江逾声送药,没做成。
他预感如果自己这时候看了贴子,可能整节物理课都没心情刷题了。
祁斯白刚要婉拒,物理老师在讲台旁重重敲了下黑板,中气十足道:“赵思淼!我看你和祁斯白聊了快半节课了,有什么好玩的事,你说出来跟大家分享分享”
赵思淼脸上的笑容一僵,转回身,想起刚刚跟祁斯白讲的是什么“好玩的事”,差点要挑战老师的权威,当场笑出声来。
祁斯白也乖巧坐好假装认真听讲。没乖巧几分钟,就忍不住抽出藏在物理书下的竞赛篇子和草稿纸。
因为上周模拟考的几何题班里战绩惨烈,除了另辟蹊径的祁斯白和按常规解法做了一半的江逾声、荀明杰外,全军覆没,连一点思路都没对。陈老对自己过去一段时间对几何练习的疏忽痛心疾首,一发狠,留了整整三张b大小的几何篇子。
祁斯白做起题来,就忘了贴子的事。签字笔在他手指间转得飞快,转了几圈后,便是唰唰落笔的声音。
下课铃响了一阵子后,祁斯白愉悦地收起笔,把做完的几何篇子连同物理书收进书包,一抬头,又收获了一箩筐下一节是物理课、正走进教室的同学的好奇目光。
祁斯白:“……”
再下一节课是自习。祁斯白进了隔壁自习教室,静坐半晌,决定先看看贴吧里那篇惊天地泣鬼神的贴子。
上课铃打响十分钟后,他爬完帖子里三百多楼,茫然地抬起头,看看周围或悠闲读书、或紧张写作业的班里同学,十分真切地感觉到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为什么会有人……八卦他和江逾声
祁斯白平时是个挺开得起玩笑的人。但这篇贴子看得他有些分不清众人是玩笑还是认真。
要不是他是事件本人,他都要信了他和江逾声有点什么。
祁斯白深吸了口气,决定好好刷题,不要学牧阳成胡乱冲浪。
但在关上贴吧的前一刻,他一个没忍住,还是点进那个挂得高高的所谓c元老贴,好心地留下一句提醒:祁斯白是直男,铁直!
而半分钟内,他就收到了几条回复。
[这都几百楼了怎么还有来ky的]
[哪来的低年级小妹妹……反正啊,你骂我我骂你,我们哥哥睡一起!]
[叉出去吧这人,这种情况能不能小吧封人啊,你是祁神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就知道他直不直的(当然他直不直我们都尊重啦]
祁斯白看着这一行行分开读得懂、连起来完全看不懂的话,目瞪口呆半晌,觉得自己有点不太理解直男这词了。
这九中贴吧真是……藏龙卧虎。
比牧阳成还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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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节课后,祁斯白先跑了趟各科教室,在班里同学神色各异的目光中跟老师们要了江逾声的作业,然后便匆匆去了球场。
随珹是个平时随和到有些不正经、遇到正事却十一分严肃的人。
祁斯白到球场时,随珹手里已经摸着球在练三分和跳投。没一会,其他几个需要加训的队员也一一到了。
五月光景,下午的天边日光也逐渐有了几分骄阳似火的感觉。五点半结束训练时,几乎所有人都汗流浃背。
祁斯白抬臂擦了下眼睫上将将要渗进眼眶里的汗,仰头将剩没半瓶的矿泉水喝完,拧上瓶盖,瞄准两下,便把空瓶子遥遥投进了远处的垃圾筐。
随珹在一旁吹了声口哨,又笑祁斯白耍帅。
祁斯白见随珹恢复面色和蔼,就知道这一下午的补训功成圆满,随珹要开启不正经模式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见随珹一脸坏笑着问:“诶,弟弟,听说你在学校外边儿金屋藏娇来着,什么时候把人给哥哥们带来瞧一瞧”
其他补训的队员也乐得起哄,明明有的还是高一学弟,也占便宜说想要见见弟媳,这周五球赛就安排上好了。
于是,傍晚六点十分,祁斯白拎着下午江逾声点的田鸡砂锅粥,带着队长和队员们半玩笑半认真的嘱托,敲响了他小娇妻、呸,他宿敌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