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您这啥记性啊,我记得原话是这样的,那是插队的时候,您嫌那天日头太大,懒得蹲在树荫底下不动弹,苏锦芸同志打发您早点回来做饭,您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提着镰刀回去忙活去了,我当时跟在您身后,回去后,亲眼目睹了您做饭的全过程.....”
“您忘了当时我全程捂着鼻子的么,做完后,您还笑眯眯地问我要不要尝尝鲜,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吓得后背都都是汗,找了个借口说等苏锦芸苏墨兰她们回家一起吃,等到她们回来后,您兴冲冲地招呼大家来吃饭,当时苏佳彤捂着鼻子说啥味儿啊,家里发生化学爆炸了,被您狠弹了几下额头,疼得苏佳彤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就是重点了,当您把那团黑不溜秋的菜端上来之时,您没瞧见当时所有人的脸色跟您的菜色儿一样黑吗......”
“再然后,您硬是逼着大家开动筷子,不过每个人都只吃了一口,苏锦芸同志‘啪’地放下筷子,艰难地咽下那口菜,嘴角抽抽,扯出一丝笑容,跟您说了一句,这顿饭做得很好,充分体现了您的水平,叫您以后不要再做了,担心您太辛苦,还是换个人做吧.....”**.bǐqυgtν.℃ǒm
“您当时高兴地笑出猪叫,大概压根没听到苏锦芸同志后面的话吧.....”
苏诗倩咳嗽了声,脑袋一歪,略带呆萌地脸红红道:
“这我真没听到,当时只听到前半句,以为苏锦芸同志是在鼓励我,再接再厉呢.....”
楚昊无语了:
“鼓励您再接再厉,不应该是把您那顿饭全部吃光光么,您忘了大家伙当晚是饿着肚子睡觉的么,至于那顿饭嘛,苏锦芸同志趁您没注意,悄咪咪地投喂给了我家的大黄,当晚我就瞧见大黄在院里口吐白沫,四脚朝天,抽搐了整整一晚上.....”
“啊?有那么毒的么,不至于吧,我记得你家大黄不是第二天挺好的嘛,见了我还知道跑.....”
苏诗倩听到这会儿,已经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那是它命大,吐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了,以前大黄也不小心吃过耗子药,好在它是土狗有灵性,连夜吐了一晚上缓过来了,不然肠子都会绞烂了.....”
苏诗倩彻底无语了,磨着银牙,楚昊这小王八蛋未免太过分了亿点点吧,竟然把她做的饭跟耗子药放在一块比较。
不过,考虑到这小子前面说的有理,暂且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哼道:
“行吧,那我就不做饭了,扫地拖地洗衣服总行了吧,但凡她苏锦芸在家,我就可着劲儿地在她面前表现,不过,这要表现到啥时候啊,总不能等她这个裁判说ok了,我再停吧,要是依着她苏锦芸的性子,估计心里还会觉得我干得挺好的,没必要喊停......”
楚昊拍拍屁股起身,微笑道:
“哎,您瞧您这懒劲儿又犯了吧,事儿还没做呢,就开始想着趁早结束了,实话告诉您,您要是打定决心做,那就意味着持久战,您想啊,不能人家苏锦芸同志盯着您的时候,您表现得可勤快了,刚点头同意咱俩的事,您就原形毕露,您信不信,哪怕到时候咱俩领了证,苏锦芸同志都能挥着鸡毛掸子赶着您到民政局把婚离了.....”
“所以说,您要做好长期,可能几个月,可能大半年,甚至好几年表现的准备,不能半途而废了,毕竟事关咱俩的大事,您这边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咱俩的事,恐怕要遥遥无期了.....”
“您也不想以后跟我没名没份儿地在一起吧,要是等到您父母回来了,安排个高门大院子弟介绍相亲,您那时候跟父母自爆,他们虽然喜欢我这个小机灵鬼,可毕竟不像苏锦芸同志看着我长大,他们的心思我可猜不着,反正安排相亲是跑不了的.....”
经过楚昊一番含辛茹苦的劝说,总算把苏诗倩这头倔驴说服了,她垂着脑袋,像只斗败的母鸡,唉声叹气道:
“总感觉我这谈对象怎么那么封建呢,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还要到地主家里给人家当保姆丫鬟,一刻都不得消停,哎,我这到底做了哪门子孽哟,对了,这孽不是你小子做的吗,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的,我的鸡毛掸子何在.....”
眼瞅着又要鸡飞狗跳了,楚昊果断提出要学英语。
经过一番势均力敌的撞大树,他那刚积少成多的黑墨水,又一次挥洒在了眼前雪腻堪称极品的宣纸上。
忙活完,楚昊躺在炕上,双目无神地望着高悬的房梁横木,叹了口气,喃喃着: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
两人思考了会儿人生,随后各自穿好收拾妥当,出了四合院。
楚昊想起还有些事儿没交代,要去朱老头那边一趟,吩咐苏诗倩先回家,自己晚点回去。
坐着人力三轮车到了朱老头所在的四合院,楚昊刚要进门,大门“吱呀”一声从内推开。
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身职业秘书包臀裙的金静,出现在他面前。
她始终面无表情,冷淡地瞥了楚昊一眼,手里提着一袋子垃圾,侧身从他身边经过,踩着高跟鞋要去倒垃圾。
楚昊不以为意,只是目光随意瞥了眼对方白衬衫不堪重负绷出的口子时,目光一呆,他看到了熟悉的钢圈,颜色.....
纳尼!!!
那不是自己之前从岩崎美雪那里顺走的么,怎么出现在了金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