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源自84年的第一场雪(1 / 1)

而后她怀胎十月,为他生下了活泼可爱的小棉袄,女儿的诞生,让他前世的生命得以完整。

最终,楚昊硬着头皮,选择从零开始为她筑基,他讲的很仔细,她听得很认真。

考虑到距离期末考试不到几个月,光是周日不足以拔苗助长,要是期末不及格就完球了。

楚昊深思熟虑后,决定除了每周日,平时每天晚上放学后,两人可以在教室或是图书馆,楚昊为她多补习一会儿,加快进度。

对于楚老师主动挤出宝贵的时间为自己补习,白婉菲感动得稀里哗啦。

澄澈妩媚的桃花眼盈满了晶莹滚烫的泪珠,红唇颤抖着,那模样跟楚昊这个老赖良心发现,还了她八百万似的。

当即拍着跟苏诗倩难分伯仲的大香波,跟楚昊发誓,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殷切教导,自己会加倍努力的。

打那之后,两人从每周日一次的辅导,变成了每晚授课,为了避嫌,徐幼薇也跟在身边,引来了不知多少学生啧啧侧目。

打那之后,不知是哪个狗日的,燕京外国语大学里流传出了“两女一男夜间教室偷情,学生会长亲自上阵不知廉耻”的花边谣言。

时隔多日,全校师生再次吃到了震撼一整年的新鲜大瓜。

没等楚昊揪出幕后黑手,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徐幼薇,已经动用自己的庞大关系网,将躲在背后瞎bb的小人揪了出来。

竟然是前学生会长和她的一众狗腿子,当初被徐幼薇赶下马后,怀恨在心,咽不下那口气。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手下小妹发现徐幼薇和白婉菲总是每晚下课后,跟一个叫楚昊的男生在教室里补课。

天赐良机,身为经历过那十年亲手写过大字报的人,太清楚流言蜚语有多可怕了,吃瓜群众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自己没能近距离瞧见热闹。

尤其是这种明面上属于既定事实,任徐幼薇铁嘴铜牙,也洗不清。

连夜叫人把绯闻散播出去,顺便在学校公告栏里贴了一份讨伐徐幼薇这个学生会长的大字报。

子虚乌有地详细列举了徐幼薇以权谋私,欺压普通学生等等一系列罪状,甚至提到了堂堂校领导竟然是她的保护伞,沦为特权走狗.....

她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搞得越大越好,把性质搞得越坏越有利。

她晓得徐幼薇有背景,但在她的认知里,背景再大能有多大。

真那么有能耐,早跟其他二代三代去隔壁的华清和燕大了,至于跑外国语大学抖威风么.....

逻辑没错,奈何她遇到的是徐幼薇这个另类,谣言还没等充分发酵,当晚学校公告栏就贴出了校领导最新指示:

对于恶意污蔑造谣学生会长徐幼薇的一众犯学生,给予开除学籍退学严重处分,即日收拾行李离开学校,学校有权保留进一步法律追究的权利.....

这件事宛如一颗小石子投入百慕大三角,随着学校保安连夜将人撵出学校,瞬间石沉大海。

自此一战,全校师生再没有一个敢暗地里bb徐幼薇的,就连她身边的白婉菲和楚昊,也没有人敢作死议论。

这样一来,三人补课越发光明正大顺畅起来,不再像之前跟超生游击队似的,得时刻避着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

在楚老师含辛茹苦地敦敦教导下,白婉菲的英语水平提高得很快,随着冬至来到,1984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

1984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稍晚一些。

来自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肆虐在穹顶,纷纷扬扬羊毛般降下了直达膝盖的漫天大雪。

此情此景,楚昊不由想起了三十年前放回国的小日子西伯利亚战俘们。

燕京的大雪就已经如此美不胜收了,想必冷空气源头的西伯利亚雪景,应当是世间罕见的大自然奇景了。

那几十万小日子战俘们,难怪有不少人舍不得离开那里。

这么一想,苏熊当初放那剩下的战俘回家,其实是违背了战俘们终生留在西伯利亚的美好祝愿。

一辈子留在雪花飘飘,北风呼呼的西伯利亚该有多好。

苏熊啊苏熊,难怪米国佬天天骂你没民主,你这么不尊重战俘们的心愿,可见平日里有多么嚣张跋扈了。

恰好是周日,楚昊双手插兜,刚刚结束给白婉菲的英语补课,漫步在已然变成雪国的大学校园,双腿深深地陷入洁白轻盈的雪堆里。

看着身后原本白白的雪堆里,留下自己黑洞洞的脚印,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很多人都有类似的体验,看到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总是忍不住将它踩得黑不溜秋的,仿佛获得了内心深处某种与生俱来的愉悦。

楚昊里头穿着苏锦芸亲手为他织的暖和羊毛衣,外头裹着老娘给自己寄过来的灰色厚实大棉袄,苏诗倩原本想带着楚昊到友谊商店,给他买一件羽绒服。

考虑到举目望去,全班里里外外除了徐幼薇穿着新款羽绒服,其他同学大多穿着老家父母亲手缝制的棉袄,尤其东北来的女同学,还是颇为喜庆的大花棉袄。

楚昊低调惯了,不愿意鹤立鸡群,不然落在别人眼里,自己跟徐幼薇跟穿情侣装似的,脱离群众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缩着脖子,双手插兜慢悠悠出了学校大门,这回双手插兜真不是为了装逼。

天冷的厉害,零下将近三十度的低温,虽说下雪天体感温度并不觉得冷,要是碰上能将脸皮儿刮得生疼的凛冽北风,依旧能把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大爷冻得跟孙子似的。

那些叫嚣着南方比北方更冷的人,根本不懂北风冷的不是温度,而是风度,比如这股子源自西伯利亚的凶猛贼风。

出了校门,楚昊抬眼瞧见流浪汉蜷缩在自己的墙根底下狗窝里,到处破洞窜风的军大衣紧紧地裹在对方身上。

身上盖着一件冻得邦邦硬的黝黑棉被,脑袋缩得跟鸵鸟似的,只露出一双漆黑木然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