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告诉老高,我有个朋友想吃鱼了(1 / 1)

对方叫瘦猴,是王大川的一个兄弟,专门安排在这边四合院看家,顺带着保护萧淑曼萧婷婷娘俩。

楚昊望着即将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中年女人,若有所思,想起了一件往事。

前世他记得萧淑曼不知什么原因请假了一段时间,等到她回校时,形容憔悴。

后来两人关系熟络了,大四他毕业那一晚,萧淑曼为表庆祝,请他到家里吃饭。

当晚两人都喝醉了,酒壮怂人胆,楚昊曾开玩笑地问萧淑曼为什么没有再婚,要不要他帮着介绍。

萧淑曼眸光迷离地望着他,闻言痴痴笑了起来。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大一时候,家里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三姑上门给她说亲,对方黏得太紧,她推脱不掉,答应跟男方见面认识一下。

没想到那个三姑骗了她,男方误以为她同意了婚事才见面,见面当天闹得很不愉快。

三姑早已提前收了介绍费人间蒸发,男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萧淑曼,逼迫她要么嫁给他,要么对方就天天跑到萧淑曼大学闹。

这件事闹得很大,最终以萧淑曼家里人赔钱赔礼道歉告终,萧淑曼折腾得是身心俱疲,家里人更是自觉蒙羞,不少亲戚在背后说风凉话。

事情本身并不算多大,但性质非常恶心。

纯属是欺负萧淑曼性柔心善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如果不是萧淑曼身在燕京大城市,换在其他小地方,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了,萧淑曼真有可能被裹挟着跟对方结婚,那就是活活毁了一辈子。

楚昊目光逐渐变冷,既然对方不计后果存心往死里坑萧淑曼,他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个具有岛国教育片意义的深刻教训。

他看向瘦猴,想起这小子之前跟他套近乎的时候,说过他一个发小叫老高,以前受过不公正对待,精神有点问题,成天绑一些社会败类,暗戳戳地自己替天行道。

只要是罪犯,或是犯过累累罪行没有被惩治的,都是他的目标。

这人有一个怪癖,每次下手之前,都会请对方吃鱼。

楚昊拍拍瘦猴的肩膀,淡淡开口:

“告诉老高,我有个朋友想吃鱼了,吃完鱼后,要是能帮忙安排寻个穷乡僻壤的老光棍嫁了,再好不过......”

吩咐完后,楚昊从兜里摸出一沓大团结递过去,示意瘦猴自行安排。

瘦猴连连摆手,笑呵呵地说:

“哎哎哥,这事儿哪用得着哥你掏钱,我这发小没别的本事,就是喜欢惩恶扬善,回头我把这事儿跟他一说,他说不准还要谢谢你的好消息呢,放心,活儿肯定给哥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我就去找人.....”

楚昊要给钱,瘦猴死活不要,一口一个哥。

直言他跟王大川是兄弟,楚昊肯收留他们这帮混混二流子给口饭吃,他们感激还来不及,这点小事儿要是还办不成,就白混了。

一晃眼的功夫,瘦猴的身影就消失在远处街道,追那中年女人踩点去了。

楚昊回到四合院,主厅里萧淑曼正数落着女儿,无非是她莽撞不懂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跟人家长辈那么说话。

见楚昊回来了,她苍白略有病容的俏脸微微一红,不自然地伸出玉手捋了捋耳畔的青丝。

温柔如水的美眸,似嗔还怨地凝视着他:

“小昊,婷婷一个半大闺女胡闹,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也不懂事,你们俩啊,知不知道这回闯了多大的祸......”

楚昊暗叹,萧淑曼的性子终究是太柔了,即便是有心训斥他俩,话到嘴边反倒变成了不痛不痒的埋怨。

就是这样娴雅温柔到骨子里的性子,才会遇到一些烂人烂事,而在前世,她眼睁睁地看到楚昊和白婉菲在一起,默默地选择退出。

所谓的温柔,实际上反映出了她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慢别人半拍。

明明她远比白婉菲更早走近楚昊的心,却坚持水到渠成这么一条传统老经验,导致原本该由自己这条渠接纳他的所有滔滔江水,平白被白婉菲攫取。

她太慢了,慢到从未大胆过一次向他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意,哪怕移居法国给他的那封信里,也不敢大大方方坦诚她喜欢他。

慢性子意味着深思熟路,想得太多,很容易被人捷足先登。

她唯恐打破他原有的平静生活,最终带着满腔的落寞,离开了这个国家。

学法语的人,或多或少骨子里带着法国人的浪漫和文青,与其看到喜欢的人跟别人双宿双飞心酸苦涩,不如相忘于江湖。

离开他所在的那个国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头日以继夜默默祝福着他,直至为伊消得人憔悴。

后来的一切,楚昊是从萧婷婷嘴里得知的,彼时楚昊带着女儿到法国旅游,在一家咖啡厅偶遇长大后的萧婷婷。

楚昊至今记得,在看到他的刹那,萧婷婷一下子红了眼眶,异国他乡遇故人,楚昊笑着跟她打招呼,介绍自己的女儿。

萧婷婷却怒视着他,开口就是一顿京腔国粹,一口一个曹尼玛,王八蛋,榆木脑袋,还拿起叉子要戳他个透心凉,好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萧婷婷泪如雨下质问他,当初为什么不去机场追她们娘俩,他知不知道她妈在机场从早等到晚,直到心灰意冷。

她骂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明明知道她妈一直默默喜欢他,喜欢了他整整四年,却要利用她的温柔,免费享受她的温柔和法语资源。

明明知道她的性子是那么温柔,很难直接跨越那道线告白说出来,他偏偏还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知道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吗.....

为了给他自由,她带着萧婷婷来到法国,表面上似乎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彻底跟过去告别。

实际上这些年来她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他,总是会一个人轻轻地摩挲着他当年补习法语的笔记,时不时地露出温柔怀念的笑容,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眼角。

忧思成疾,夜夜失眠,到最后不得不依靠安眠药强行入眠。

时间久了,越发形容憔悴,精神恍惚之际,在红绿灯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