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这样,楚昊大概不想拉她下水,不想她卷入波诡云谲的宫斗中。
偏偏她有一颗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心,哪怕金风玉露一昼夜,便足以让她心心念念一辈子了。
这是纯真年代独有的痴情,有人叹息这样的人很傻很天真,有人讽刺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生在新社会,回到充满对女性压迫的封建时代多好。
近代历史上多少名人抛弃自小陪他一块儿长大的童养媳,嘴上说着要与封建陋俗彻底告别,转头潇洒快活地在城里娶了女大学生
他们是清高是了不起了,独留下老家的童养媳含辛茹苦无怨无悔地照顾公婆,只求渴盼着对方能有一天回家,哪怕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年少不懂事,有人到中年才幡然悔悟,想尽办法弥补,更多的始终回以冷冰冰的面孔。
楚昊无从指责任何人,时代浩浩,未经他人苦,就没有任何资格说三道四。
他承认他的心里是喜欢柳月梅的,喜欢这个贤惠乖巧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女子
她从头到脚,由内到外无一处不美,长得美,身材没,心里也美。
不管是被她之前的一番真情告白感动,还是出于俗人心理上对如此完美异性深沉而热切爱上的满足喜悦
说到底,羊爱上狼啊,爱得疯狂,从来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有的只是额馋你的身子,你也馋额,艾玛真巧
他不仅叹息一声,望着沉沉睡去的柳月梅苦笑摇头
心道我的好月梅啊,但凡你长得丑一点,水桶腰一点,心思再歹毒一些,可能我就要落荒而逃了。
人性向来是经不起考验的,柳月梅却完美通过了楚昊对他的所有考验。
如果说最开始是因为她长得比别人美,钢圈比别人夸张,心地比别人更善良,楚昊才喜欢上她。
那么到了现在,就是彻底沦陷在她为他编织的温暖馨香的拥抱中了。
她的拥抱,从某方面来说,甚至比副厂长同志还要深邃那么一丢丢
楚昊轻捏着柳月梅琼鼻,将她唤醒,笑着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
柳月梅裹着棉被起身,娇羞地点点头,神色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会在这里一直等他回来。
楚昊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笑着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登时羞得柳月梅将螓首缩进了被窝里。
楚昊哈哈大笑,拍拍屁股转身离开了四合院,喊了辆人力三轮车前往副厂长同志的家。
屋内,柳月梅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在炕上左右滚来滚去,发烫的小脑瓜里反复回荡着楚昊说的那句话:
“好月梅,这下你可就跑不了了,等我回去跟副厂长同志禀告咱俩的事儿,你就等着进入新生训练营,接受副厂长同志的魔鬼训练吧”
另一边,楚昊上楼回到苏锦芸家里,轻手轻脚悄悄滴开了门,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
大清早的,他故意瞅着副厂长同志还没起床,故意潜行回家,打算给她来个大大滴惊喜。
卧室门没关,窗帘紧闭,楚昊瞅见g上有道穿着淡紫色睡裙的曼妙丰腴倩影,背对着他沉沉入睡。
他瞧了眼另外一个房门大开的卧室,没人,倩倩应该还在大学宿舍里没回来。
楚昊心里感慨颇多,瞧瞧吧副厂长同志,为了能够再见到你,我不惜冒着被噶的生死风险,没办法,谁叫我那么耐你呢
他一个地道儿滑铲滑溜过去,随后一个麻溜儿的随风潜入被,抱住了对方,笑嘻嘻地喊了一嗓子“副厂长同志我想死您啦”
正要来个润物细无声,忽然他感觉双手传来的肌肤触感,似乎比往常副厂长同志的要紧绷一些,那是常年肌肉锻炼特有的肌肉弹性。
离得近了,他发现对方身上传来的幽香,也跟副厂长同志完全不同,有股子记忆里很熟悉的味道儿。
楚昊一愣,他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经本能地战栗起了鸡皮疙瘩,一道磨着银牙的笑眯眯磁性女声传来:
“小昊,时隔多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啊”
下一刻,对方缓缓侧过螓首,一张与副厂长同志有几分相像,却更显英姿飒爽的美丽含笑俏脸,映入了楚昊的眼帘。
楚昊登时表情惊恐好似世界名画,发出土拨鼠一般的惨叫声:
“啊”
苏墨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