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婷婷脸上的表情如水波荡漾,切换成了咬唇纠结的幽怨模样儿。
望着烧得通红的火炉边那对彼此甜蜜依偎的神仙眷侣,美眸里写满了复杂。
明明不远处的那个“萧淑曼”就是她,可她心里分明生出了酸溜溜和名为嫉妒的苦涩。
这种自己妒忌自己的怪异感觉,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喟然轻叹道:
“他重活了,事业如今做的这么大,围绕着他的莺莺燕燕自然不少,这一点我早已心知肚明,我们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他这一世始终惦记念着我,其他我都可以不计较”
她话音刚落,红润富有光泽的朱唇似有不屑地撇了撇,有哼哼唧唧传出:
“问题是,就算他惦念着您,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到了另一个您身上,换句话来说,我耗子哥喜欢的萧淑曼,跟我萧婷婷的亲a何干,您只能眼睁睁瞧着他和另一个您卿卿我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点办法没有”
“甭跟我说什么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俩本为一体的鸡生蛋蛋生鸡诡辩,除非您真能狠下心跟她合二为一,而我现在有两个a,我当然想我两个a都能雷霆雨露均沾,一个都不吃亏”
“哎,你这傻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我不想磨灭另一个我,如今跟你这丫头挤在一块儿,注定了这辈子只能以你的视角默默观望,我已经知足了,只要另一个我能和他白头偕老,我也是得偿所愿了”
“嘻嘻,话别说的那么死嘛,您忘了之前我不是跟您提过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么,为了您的终生幸福,我觉得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下一刻,萧婷婷的俏脸倏而涨红,就跟煮熟的大虾似的,一双月牙般圆而媚的美眸里泛着慌乱羞臊的盈盈水光儿。
她伸手狠狠扭了把自己的大腿,拼命压低嗓音,有些语无伦次地着恼儿道:
“胡闹!你瞎掺和什么,什么买一送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要是敢把自己搭进去,信不信我立刻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萧婷婷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切换回可怜兮兮的模样,一阵的唉声叹气:
“那好吧,您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自个儿无所谓,只要能成全你们俩,这对我来说真不算事儿,都到这份上了,您还纠结个什么世俗,要是再不抓紧,黄花菜都要凉了,还不如咱们大胆果断出击,以我对耗子哥的了解,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我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主动送上门,死缠烂打一通,要是他不从,我就下yao,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也只能认命了,到时候您想跟他法语交流的时候,我把主导权交给您,这样多好啊,我想耗子哥肯定拒绝不了‘姆’这样的双选题”
萧婷婷的“自言自语”全程都压在又厚又沉的被窝里头,一丝一毫没有漏到不远处情意绵绵烤火炉的两人耳朵里。
这厢楚昊搂着萧淑曼的香肩,那张嘴跟个小喇叭似的继续滔滔不绝。
后者听得一阵失神儿,朱唇张得越来越大,一双水汪汪桃花美眸里的震撼之色,铺天盖地。
不怪萧淑曼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身处1984年,身边某个自己眼里的穷苦山村娃,连tt都买不起的穷逼大学生,忽然不声不响成为了全国首富,还是自己一直以为知根知底儿的人,这个冲击不可谓不大。
这是84年,是改革开放刚撕开一个口子的蛮荒年代,很多地区尚且处在极度落后贫困的破败时期。
萧淑曼连报纸上天天大版面吹嘘鼓励的万元户都没有见过,全国首富是个什么概念?
贫穷严重限制了萧淑曼的想象,她怔怔望着眼前这个谈笑风生的大男生,蓦然间,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未看懂楚昊。
这个往日在自己面前有事没事儿就喜欢磨磨唧唧,和求着她学法语的男人,越是仔细去看,越是发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迷雾。
楚昊的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只当他是一名平平无奇喜欢学法语的大学生。
从未想过她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已经默默徒手堆起了一座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摩天大厦!
萧淑曼不是徐幼薇那妮子,自然相信楚昊不是故意诓骗逗她玩的,她花了许久才缓缓消化了楚昊是种花家首富的消息。
旋即,她有些落寞吃味儿地瞄了他一眼,温柔绝美的娇靥微红道:
“小昊,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是觉得yi是那种贪慕名利的势利眼女人么,以为我知道你是种花家首富,就会主动宽衣解带予取予求么,臭小子,你把yi未免看得太低了,如果我真是那种被金钱迷了眼的女人,当初就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从始到终,我看中的只有你这个人,你那颗爱我疼我护我的心,不要说你是什么首富,你就是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只要你一心一意对yi好,yi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你现在想拿钱来压yi,逼迫yi今晚就妥协”
“yi告诉你,我非但不会妥协,还很失望,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我觉得我们暂时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你赶紧回去吧,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咱俩的事儿等过完年再说吧”
哟!
她急了急了哎,楚昊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嘴角无声地勾起,这妞儿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