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真话。

自从他接收那个地球人的记忆之后，虽然嘴上说着各种讽刺的话语，但实际上他还是受到了影响，至少对于鸣人，对于水门，对于木叶而言，他心中已经没有了仇恨。

当然，讨厌还是讨厌，这一点不会改变，哪怕鸣人当权，九喇嘛还是讨厌木叶，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鸣人皱着眉头，仰头看着九喇嘛：“谁？四代目火影大人吗？”

“不是他。”九喇嘛轻声回答，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一抹冰冷，“是一个敢对我们尾兽动手，将我们视为牲畜的家伙。”

“……”鸣人有些恍然的看着九喇嘛，这种冰冷的氛围，让之前那股逗比的气息骤然消失，此刻自己眼前的妖狐，似乎才是那个能毁灭木叶的怪物。

鸣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你……”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九喇嘛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很奇怪，眼前这个怪物居然也有跟人类一样的仇恨。”

鸣人沉默。

他确实是突然有这种感觉。

明明应该是一个怪物，却有着跟人一样的仇恨，甚至说出‘将我们视为牲畜’这种话，在现在的鸣人看来，这个怪物说不上牲畜，但绝对也不是‘人’。

就像，你喜欢你家的猫猫，但你真的能将猫猫视为你自己的同类吗？我相信你很喜欢它，很在意它，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它是一只猫，而不是同类。

鸣人稚嫩的面孔上带着迟疑：“我觉得，你不像故事里那样。”

冰冷、恐惧、怪异。

“换做以前的我，确实是。”九喇嘛咧嘴，尖牙利爪之下显得格外狰狞，“鸣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至少对于我而言不同，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大概就是我了，你现在的心理，大概就是未来你能被选作六道传人的理由吧。”

换做以前，九喇嘛不会跟鸣人说那么多话，换做以前，九喇嘛不会对除了尾兽和六道仙人以外任何人露出除冰冷以外的表情，换做以前，九喇嘛不会对除了尾兽和六道仙人以外任何人产生好感。ъìqυgΕtv.℃ǒΜ

他被那个地球人的意识影响到了，不只是记忆、习惯，还有思维方式，甚至是意识。

他是九喇嘛，但同样他也是那个地球人，只不过地球人那短短二十几年的记忆，无法覆盖九喇嘛这上千年的经历罢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还是九喇嘛，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我？六道传人？”鸣人茫然的指着自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自己未来会成为六道传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六道传人是什么意思，但六道，这两个字往往意味着一个传说，一个将查克拉带给整个世界的传说。

那个传说中的仙人，六道仙人。

九喇嘛看着鸣人脸庞的复杂，他知道这小鬼现在还没有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至少现在还不行。

虽说现在这小鬼跟自己没啥关系，不过……未来还是需要这家伙的帮助。

九喇嘛眼神闪动，他趴在地面看着鸣人，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话就先说到这里，你还记得自己来这是为了什么吗？”

“啊？”话题的突然转变让鸣人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抠了抠脑袋，回忆起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然后，他整个脸都绿了，“查克拉！我再用不出通灵之术我就要死啦！！！”

他刚刚跟好色仙人从木叶出来，一不注意就被好色仙人推下悬崖，他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手段也无法停下下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灵之术了。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跟眼前这个怪物要查克拉的！

九喇嘛看着鸣人一副慌乱的模样，整个狐愉悦的笑了出来：“小鬼，现在你的身体可能已经摔成肉酱了。”

其实并不是，封印空间内的时间跟外面的时间流动不同，比例不知道，但肯定是比外界慢很多的，现在外界的鸣人身体可能才下坠了不到十米。

而九喇嘛是能观测到外界发生的事情，虽然是从鸣人的视角但也够了。

那个悬崖具体多高九喇嘛不知道，百米是有的，所以还有时间。

但鸣人不知道这些啊，他整个人都灰白了，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口中喃喃自语说着奇怪的话：“小樱酱~好色仙人~火影爷爷~呜呜呜呜……我的梦想都碎了。”

“为什么小樱在第一个。”九喇嘛看不下去了，“行了，查克拉给你，你现在出去还有机会，别在这哭哭啼啼的，有一点身为我人柱力的自觉。”

鸣人抹去眼角的泪水：“真的吗？”

九喇嘛觉得这货现在这样子有点恶心人，让他想起了身为地球人记忆中的那些熊孩子，硬了，拳头硬了：“赶紧爬！打车爬！”

鸣人一抖，倒不是害怕，而是九喇嘛突然的暴走吓到了。

虽然不知道打车是啥意思，不过鸣人能听出九喇嘛是让自己赶紧出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大狐狸，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我觉得你不是故事里那个怪物妖狐，你说你叫九尾九喇嘛对吧？”

“谢谢你的查克拉，九喇嘛。”鸣人竖起大拇指笑了出来：“我叫漩涡鸣人，未来会成为火影的人。”

九喇嘛耳朵抖了一下，看向牢门外，除了地面上水花飘荡的纹路，空无一物。

“哼，太子爷的认可。”九喇嘛咧嘴笑道，“但是这招对我没用，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