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简与张平两位老爷子,他们找到了十余名老船匠,年龄最低的也有五十余岁。
蔡鞗第一时间把这些人都给带到了登州,并且安置在了御楼。
这些老船匠们,自从失去了民办船厂的生意之后,他们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了今天的这种待遇。
他们对于蔡鞗所谓的船务学院有许多问号,谁也不知道将来这船务学院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倒是稀奇得很。
他们在等着进一步的安排,蔡鞗则是被宗泽堵在了蔡府之中。
“蔡总管,你真的要做什么船务学院?”宗泽看着蔡鞗,很是欣赏地看着蔡鞗:“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我宗泽愿意协助蔡总管完成这件大事,只不过蔡总管在哪里准备筹备学院?”
“我早已经想好了,这个新办的学院就暂时以梁世兴所建的公廨之中,解释选拔一部分寒门子弟,毕竟这又苦又累的活,一般人还是不愿意做的,等后续影响大了,自然会有人主动来加入学习。”蔡鞗想了想又道:“不过以后等学院真正开办起来,我打算另在沙门岛周边的岛屿建造一块新的学院,到时候根据情况再行搬迁,组建新的民办船厂,毕竟官办船厂,我这边也不是很好介入。”
宗泽感慨地说道:“还是蔡总管好手笔,这也就您能够做到,若是让让我们这等升斗小民来做这样的事情却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蔡鞗忽然想起了平简老爷子,于是向宗泽问道:“宗老兄,您也别总管总管的叫了,你现在是岳飞和史进的师父,我又是他们的兄长,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我称呼你为一声宗老兄,您称我为一声蔡老弟,咱们如此才算得上亲昵,毕竟以后咱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既然蔡老弟如此说了,那宗某也就真的占蔡老弟一个便宜了,岳飞是个好苗子,史进是个好先锋,加以培养这兄弟二人在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蔡鞗举起了手中的茶杯道:“宗老兄,您对咱们大宋的制船能力了解的如何?”
“说起咱们的大宋制船方面的能力,这还要从大宋开国说起,当时开国之初咱们在海防这一块饱受辽国的威胁,咱们北边的这片海域就一直被辽国掌控着,后来北方的港口就仅剩莱州板桥镇了。”宗泽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后来辽国不断南侵,并且还想攻打高句丽,这也促使了我们大宋与高句丽之间的关系走了更近一步,之后便加大了来往力度,所以在制船方面也有所提高,只是后来便慢慢落寞了下来,后面的事情就变成了民办船厂的船匠反而比官拜船匠技艺更高一筹。蔡老弟这次请来的平简,正如你听到的一般,是一个造船的人才,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这无疑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以后就不会了,这次通过平简找到了大概有十几位老船匠,各种技艺的都有,在还未正式开学之前,我需要有人对他们的经验予以汇总,从而变成一部教材,从简到难,经过系统整理之后,逐步对报学的人因材施教,如果能够办得起来的话,也能解决一部分人的生计问题,学以致用,这就是我办学的意义所在。”蔡鞗抿了一口茶,颇为希冀地说道。
“市舶司现在密州板桥镇,这些年的因为海务的收入,颇为可观,只是想要在登州重开海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北边的海域可一直被辽国管辖,若是在北边开启港口,这事情怕是要经过京师方面的同意。”宗泽倒是希望有这么一天,但是能不能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一步看一步,官家这边的主意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就是我父亲他贵为一朝宰相,还不是说贬职就贬职。”蔡鞗走到了房间门口,看向了外面的天空道:“本以为到了外面就可以放手一搏,却没有想到,一切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什么都离不开钱,同样也离不开权,现在可谓是步步危机。京城的官家还想借助金国攻打辽国这个机会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现在看来希望一丁点都不大。”
“官家的心事终究是难以更改,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上过劄子递了上去,直接被打了回来,然后我写了第二道劄子,同样是被驳了回来,随后是第三道,就回复了八个字,祖宗基业,必当讨回。听回信的说,若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北地里保了我一下,才让我免遭去职之惑。”
蔡鞗回想起来宗泽一战成名的时候是在磁州,现在离磁州之战还有一段时间。
海上之盟的签订也就在明年,所以一切都需要加快进程。
蔡鞗想要加入这个局中,显然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果只是偏安一隅,求得一方太平,那简直就是太轻而易举了,到时候直接扶持郓王赵楷成为新的皇帝,那是最简单的。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想看到大宋临近辽国边境的州县,因为辽国的灭亡,金国铁蹄的南下,使得北地百姓民不聊生。
“其实被免去官职,寓居在家,也是一个解脱的方法。”蔡鞗平淡地笑了笑,他笑的有些无助:“宗老兄,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宋金联盟最终会导致了金国南下,你会选择坐视不理,还是想着尝试着去改变这个现状?”
宗泽叹了一口,他也站起身来,走到蔡鞗的旁边:“这件事情本身做起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的苗头已经确定了风向,使团现在停滞在青州,听说正使朝议大夫直秘阁赵有开的病又犯了,所以一直在青州修养,外加这段时间莱州的匪患,他们一直未动身,目前似乎在等待朝廷的最新指示。”
“赵有开还是生病了吗?”蔡鞗嘴角一抽,这历史在某一处改变,却在某一个时间段又被历史给纠正了回去,看来想要改变历史,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若是当时直接换了赵有开,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听说是病得比较厉害,现在都下不了床了,马政等人也在青州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现在莱州匪患已经结束,李监司在上奏的劄子中据说也为你请功了。”宗泽看着蔡鞗,很是满意地看着蔡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