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点点头,说:“你们知道吴有衡是谁吗?”
“吴有衡就是弘云法师!”
我还没说话,陈小花举起一只胳膊夸张地大声说,她想以此举掩饰刚才的失言。
大家都吃了一惊。
小雷寻思着说:“原来是他!
怪不得名片都不简单。我应该早想到是他的。”
我想到一个问题,说:“小雷,霍守钢的卷宗被破坏,明明是萨珀诃星球人干的。
可是,弘云法师怎么会知道?”
小雷说:“这个很简单——
修道人,不可以改变规则,但可以偷窥天机。
他虽然不能破坏霍守钢的卷宗,但是,他可以算出来霍守钢的卷宗被人破坏。
然后……”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看了一眼李玉。
李玉得以还魂,弘云法师可说是立了大功。
但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对他有用的东西。
我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他做不到,但可以算得到。
小雷又说:“也只有他了——
一般修道人根本做不了这种事。
别说毁坏卷宗,就是进入公安局法院检察院这种地方,修道人都视为大忌。
因为这些地方属于极阳之地,阳气很重。
而修道人讲究阴阳平衡,会培植阴气来运用,以增进功力。
去这些地方,会损害修行的功力,只有弘云法师这种修为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才能去,才敢打他们的主意。”
“哈哈,这个道理我懂。”
薛可馨说,“我小时候中了邪,我奶奶就找他派出所的亲戚,借他的帽子给我戴戴就好了;
如果再严重了,就把我丢到派出所过一夜,出来也好了。
我们那里的人都这样。”
小雷说:“对,有些中邪的人,我们也会用这种办法。”
李玉犹豫着说:“我记得……
我原来在海边的时候,遇到一个民国的人,生前是个屠夫,我们都怕他,遇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其实他人挺好,经常帮助我们,但我们还是躲他,因为他身上有一股杀气,稍微离得近了,就会感觉喘不过气来……
他是因为生前杀戮太重,怕下地狱,就逃出来四处游荡。
同时做些善事,想等到哪天能免去罪罚。
寻无师父也多次派遣他出去办事,但后来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应该给了他一个好归宿……”
她说的,是她在“另一个世界”时的经历,虽然这大白天的,但我们听得还是心里直冒凉气。
小雷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这时,张庆文忽然举起手来,说:“请大家安静一下,老板来电话了。”
他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手机里传来宋俊杰的声音:“庆文,我在隔壁包厢。
你把小雷叫过来,我找他有点事。”
宋俊杰就在隔壁!原来他并没有走远。
也不知道这包厢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他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内容,我们顿时安静下来。
小雷站起来,和张庆文一起走出去。
不一会,张庆文又回来了,坐在他的位置上,用手指点了点隔壁,小声说:“那边还有别人,没看清楚是谁。”
杨叶说:“这包厢的隔音效果还行,只要不大声吼,旁边听不到的——
冰哥,你们原来说的那个灵童,我有个朋友,前几天也去找过她,怎么没见到人?
有人还说她不灵了。
我听小雷和庆文说,她还救过你,怎么现在突然不灵了?”
我说:“我也听说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据说她恢复正常了,人好像上学去了?
马上问问小雷吧。”
“这事特别古怪!”
褚满儿说,“老杨那个朋友,去找了好几个地方,别人都是说‘听说在哪’,但就是找不到地方。
他们在灵童老家和县城的新家附近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在村里问村干部,连她的名字和她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说怪不怪?”
张庆文故意做作地说:“我尊敬的杨台,你连这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那个寄住在女孩身体里的……人,已经走了。
但是为了保护女孩,他会清除掉人们记忆中的信息,让人们找不到她,懂吗?”
“哈哈!”褚满儿说,“老杨也是这么跟他朋友解释的。”
我知道,杨叶想问题一向比我还透彻,他不会不明白,他只是想问一下,我有没有关于灵童的最新消息。
过了一会,小雷回来了。
他面色平静如初,似乎没什么事情。
张庆文凑到玻璃窗边,站了一会,回头对我们说:“老板走了——
一起走的那个人戴着口罩墨镜,显然是怕被人认出来。
我操,看起来还有点熟悉。
小雷一定是给他看事的!
小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