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业,怎么回事”
桥瑁起身下榻,走出内帐,恰见袁遗匆匆赶来,神色幽幽。
“元伟兄,你还能睡得着觉”
见桥瑁已经退去了战甲,只穿着一件单衣出来,袁遗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在他眼里,当前的局势已然是火烧眉毛。
“到底发生了何事,不妨直言。”
桥瑁依旧风度翩翩地摆手示意袁遗一旁落座。
而他本人,更是不紧不慢地捧起帅案上的烛火,将原本已经熄灭的烛台,依次点亮后,方才转回上首落座。
“呃”
袁遗顿感无奈。
若非是袁绍暗中授意,他才懒得管桥瑁此人。
自从他矫诏召集天下诸侯会盟,促成这桩足以流芳百世的大业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居功自傲、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而今,自己夤夜前来,是要给他传递情报的,可桥瑁却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好似自己是来求着他似的,当真气死个人。
“怎么”
见袁遗半晌不言,桥瑁皱眉询问:“又没事儿了”
袁遗强忍着心底翻腾的怒火,冷声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刘岱派人赶往河东郡送信,刘铄招募了五千兵马,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嘶—!
桥瑁惊诧,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身子猛地坐直,面上的不屑顷刻间云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慎重、惊疑: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刘岱此獠何时派出的传令兵我如何不知”
眼瞅着桥瑁不再装逼,袁遗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坐定,若他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袁遗当真会一走了之:
“刘岱应该对你我早有防备,因此这信使大概率是夤夜派出,而且快马加鞭,直奔河东,这才避开了我等的哨探。”
“至于这则消息”
袁遗长出口气,轻声言道:“是本初派出去盯刘铄的哨探发现的,途中将刘岱信使抓获,方才探得此消息。”
“元伟兄。”
言至于此,袁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阴鸷:“你虽然是东郡太守,但刘岱毕竟是兖州刺史,即便他没有指挥权,但也有节制权。”
“凭现在刘岱的实力,对付你或许没那么容易,可一旦让刘铄引兵回来,你扪心自问,凭你的能耐,可能与之抗衡否”
“这”
桥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摇了摇头:“自然不能。”
要知道,刘铄这个新晋的第十九路诸侯,虽然没什么人脉,更没有地盘,但他的名声却是靠一次又一次的战绩,硬生生打出来的。
斩华雄、败吕布、追杀董卓,连破徐荣、吕布、张济、樊稠数路兵马,最终甚至能以千余兵马的实力,拿下重兵防守的雒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