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袁绍一掌拍在面前的帅案上,气得脸色煞白,一只手颤颤地指向袁遗:“三军合围刘岱,居然被刘岱杀得几乎全军覆没!”
“你你们”
袁绍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似的,脑门发烫,四肢冰凉,随手抓起帅案上的竹简,狠狠地砸飞出去:
“你们还有何面目回来”
“盟主。”
张邈心里咯噔一下,但终究还是壮着胆子,解释道:“其实我们原本胜券在握,但谁能想到,徐晃率领大军忽然杀出,打了我等个措手不及。”
“若非如此”
“刘铄的骑兵消失,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们!”
不等张邈说完,愤怒的袁绍直接打断,眸中一片血红,眉间煞气狂涌:“大战之时,因何没有派飞骑巡防警戒”
“我”
张邈被怼得哑口无言。
的确!
此战中,他们犯下了一个难以宽恕的低级错误。
可是,彼时的他们只想着早些歼灭刘岱,哪里还管什么飞骑不飞骑的,集中兵力,全力猛攻,才是王道!
张邈心中不服,但却无从辩驳。
毕竟,这一战自己的确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彻底。
可饶是如此,自己与袁绍乃是平级,他凭什么像是训孙子一样训自己,自从袁绍当上盟主后,便像是换了个人,完全没有此前的礼贤下士。
此刻,张邈回想起自己当初像狗一样跪舔袁绍,甚至还在为那不记名选举的莫名一票,而苦苦哀求,不停解释的场景,内心便如刀割一般。
恁娘的!
劳资当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全力助袁绍当上盟主,四世三公又如何,那是祖宗的门荫,与你个人,又有何干系
“报—!”
正当张邈忿忿不平时。
忽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袁绍抬眸望去。
但见
自家斥候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道:“主公,据探马回报,徐晃率领兵马正护送刘岱的残兵,直奔东郡。”
“盟主。”
袁遗顿感不妙,急忙劝谏道:“咱们派兵追杀吧,若是让刘岱回了东郡,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追”
袁绍的目光如同冰针般打了过去,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地道:“你拿什么追你帐下可有能用的骑兵即便有,可是徐晃的对手”
“这”
袁遗顿时蔫儿了,尴尬地摇了摇头。
即便他们军中还有些骑兵,绝大多数也是斥候、传令兵性质的,想要与徐晃的骑兵对战,怕是没那个能力。
毕竟,当初刘铄带着淳于琼、孙坚,还不过五千骑兵,便接连破了徐荣、吕布、张济、樊稠,甚至还有雒阳城的牛辅。
如此骄人的战绩摆在面前,这帮诸侯即便对刘岱心怀不轨,也不敢轻易派兵追杀,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条死路。
“回东郡便回东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