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了。”
刘铄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也想见识见识,南匈奴突骑比起西凉骁骑、并州狼骑而言,到底孰优孰劣”
“你”
于夫罗的神色突然冷冽了起来,方才目光柔柔的眸子瞬间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连说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幽幽的寒气。
刘铄端坐在战马上,挺拔的身子宛如一座大山,斜眼睥睨着于夫罗,浑身凛然气势激荡,至少在气势上,已然全面碾压了对手。
“我军阵法已成,尔等若是做好准备,可以随时来攻。”
刘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彷佛全然没有把于夫罗放在眼里,仅仅丢下一句话,便拨马转身离开,气焰极其嚣张。
“匹夫!”
“欺人太甚!”
望着刘铄转身离开的背影,于夫罗咬牙切齿,爆发出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厉烈灼焰,凛然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驾—!
于夫罗勒马转身时,已是面沉如水,眉间涌出煞气,眼中杀意大盛,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攥着,彷佛恨不得将绳子都捏碎了。
“兄长,您这是”
呼厨泉能从自家兄长紧蹙的眉头中,感受到那一股凛然的煞气,他心中闪过一抹不安,试探性询问道。
“父亲。”
刘豹同样变得紧张起来,眉头一蹙:“该不会情况有变吧难不成,这只是程立的缓兵之计”
“可是”
言至于此,刘豹将幽幽目光转向面前的万人大阵:“以这万人大阵充当誘饵,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一万人的队伍,每天光耗费的粮草,便是个天文数字,即便现在的刘铄暂时不缺粮食,但也不至于这般糟践吧
这些粮食若是用在其他方面,肯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夫罗长出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十万石粮草是真的,只是刘铄这厮太过骄狂,辱我太甚,今日必须要攻破此阵,给他个教训。”
“豹儿。”于夫罗招呼一声。
“在。”
“你学过汉人的兵法,且速速带人侦察此阵,将其全部记牢后,画于我等,咱们好生研究研究,看要如何攻破此阵。”
“遵命。”
刘豹欠身拱手,拨马转身时,大声呼喊:“尔等且随我来。”
一支骑兵小队呼啸而出,跟着刘豹一起,环绕汉军大阵,不停观察。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但刘豹却被汉军摆下的阵法当场镇住,各级军旗环布严密,兵种之间的搭配极有章法,绝非寻常兵将能够摆出。
嘶—!
刘豹惊诧,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竟控制不住地沁出,从额上翻滚落下,令他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
“好个刘铄,果然厉害!”
“瞧见没有。”
与此同时,返回将台的刘铄望向环阵奔驰的刘豹,轻声道:“匈奴人已经开始侦察我军列阵,这一次咱们打得可是明牌,你可有信心”
虽然这阵法是由罘罝阵演变过来的,但只要熟读兵书的人,肯定能从阵法中的站位、兵种搭配等细节,窥测出阵法运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