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将军。”
出了会客厅,阎象直奔府外,恰好遇到巡营回来的纪灵,便将其拦了下来。
“军师。”
纪灵拱手抱拳,态度极其恭敬。
“正好。”
阎象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适才主公有命令给你。”
纪灵哦的一声诧异:“不知主公下了什么命令?”
阎象吐口气,郑重言道:“他让你率领一支精悍的小队,将离开的刘铄伏杀。”
“啊?”
纪灵顿时一个愣怔,浓眉骤拧:“这主公当真下了此令?”
阎象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如此命令,难道阎某敢擅自讹传?”
纪灵依旧皱着眉,心中有些打鼓:“主公便在府中,某自去询问,如果当真是主公令,未将自然引兵诛杀刘铄。”
“怎么?”
不等纪灵离开,便被阎象直接拦住:“纪灵将军不相信阎某?”
纪灵忙不迭摇头摆手:“岂敢,只是兹事体大,必须要得主公首肯,方才敢行事。”
阎象知道纪灵是个愚忠的一根筋,干脆也不再废话:“实话告诉你吧,主公没有下令,但刘铄竟以传国玉玺蛊惑主公,其人必定胸怀大志,一旦令其返回兖州,后果不堪设想。”
“你应该清楚刘岱的事情,当初刘铄只是白身,一跃成为东郡太守,可这才不到两年,刘岱便因刘铄惨死,如今换成了主公,你难道想让主公重蹈覆辙?”
“这”
纪灵皱着眉,陷入犹豫。
阎象趁机再添一把火:“纪灵将军,你应该明白传国玉玺对于天下人的意义,刘铄竟然敢于将其献给主公,足见此人城府极深。”
“主公被刘铄蛊惑,迷失了本心,以至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咱们身为臣子的,岂能任由他就这样错下去?”
“趁刘铄没有离开,将其诛杀,永绝后患,兖州必定大乱,袁绍忙于与公孙瓒决胜负,顾不得兖州,只要刘铄死了,兖州便是主公的。”
“纪灵将军,你应该清楚,刘铄此人不可信,信则必有大祸,与其令其坐拥兖州,不如将其收入囊中,这样更加安全。”
“我想”
阎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量,充满了不可拒绝的味道:“纪灵将军应该能明白阎某苦衷,也应该明白怎么办?”
纪灵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思忖了良久,终于拱手抱拳,压低声音道:“军师放心,我自调兵前往追杀刘铄,主公这里,交给您了。”
阎象满意地点点头:“将军果然忠义,您放心便是,主公交给阎某即可,切记,绝不能让刘铄平安返回兖州。”
纪灵颔首:“诺!”
旋即。
他豁然转身,径直离开将军府。
望着纪灵坚定离开的背影,阎象长舒了口气,缓缓点头,忍不住在心中暗赞:“好将军,主公宏图霸业,全系于你一人,切莫让某失望。”
返回兖州的路上。
刘铄、许褚、典韦等人纵马疾驰,丝毫不肯松懈,毕竟这里是袁术的地盘,四面皆敌,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这个道理。
“主公。”
许褚似乎还是有些不服,纵马赶上,朗声道:“拿传国玉玺,换三十万石粮草,会不会有些太亏了,袁术看传国玉玺时,眼睛都瞪直了。”
“如果您再坚持坚持,估摸着五十万石粮草,肯定不成问题,袁术财大气粗,三十万石、五十万石,对他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仲康言之有理。”
典韦对此深表赞同,扭头瞥向刘铄:“主公,袁术那可是传国玉玺啊,当初您用它换了东郡太守之职,现在只换到了三十万石粮草,真的太亏了。”
“依未将之见,即便换百万石粮草,都有人会换,袁术此人实在是太小气了,咱们这笔生意跟他做,实在是没意思。”
“哈哈!”
刘铄仰天哈哈一声,朗声道:“你们的眼界太窄了,只看到了袁术付出的三十万石粮草,但却没有看到这三十万石粮草背后的意义。”
“三十万石粮草固然少,但袁术对于我等的信任,却给足了咱们夯实兖州的时间,现在对我等而言,时间才是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