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登州回去的时候孙新四人怕这笔钱财在路上会出什么问题,所以没有走最近的路回登州,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才从莱州绕道往十里排的方向去。
便是如此,孙新还是不放心,他怕路上遇到什么兵士盘查会把自己的这些财宝给露了馅,于是在莱州的边界上停下,专门派解宝先进到登州城里去请孙立过来。
孙立在马上看见孙新等人时便脸露喜色,接着却快马加鞭的过来便劈头对自己弟弟骂道:
“孙新这几日你哪里去了?可是扰的你家娘子好苦!”
“有很多人到庄子上去讨钱吗?”
孙立摆手道:“莫说了,而今你等四人都还安全便是好的。”
这时孙立才注意到孙新等人身后的车子,只见车上满是稻草。
他知道做抢劫买卖时,如果是抢得的东西比较多,经常就会伪装成稻草这种货物来运送,瞬间也是眼前一亮。
孙立问孙新道:“你们这趟出去挣着钱了?”
孙新点点头,直接将三车的财宝在孙立面前打开,当看到那三车之中的金珠宝玉之时,孙立的眼睛惊得都直了。
他原本也预计的是孙立有可能带着解珍解宝一起去加入了哪个匪伙干一票大生意,但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就是几人去敲了哪家的黑窑,可现在看这些钱财的数量,这哪是抢了哪个一般的大户能得到的财宝数额?
“你们这是端了个县库?”
这是孙立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还得是钱粮比较充足的县衙几年的府库结余。
这么多钱出现在面前,孙立再傻也知道孙新他们三人绝不可能是去干什么合法的事情。
他马上便打消了询问孙新这些钱财是如何到手的想法,这事情肯定很大,如果孙新不说的话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里得有多少金银?”
“约莫有一万五千贯吧。”
孙新几人在这几天反复估算之后确定了生辰纲的数量没有达到传说中金珠宝玉十万贯的级别,但是也能有个三万贯,这也已经非常惊人了,相当于六万个壮劳力一年的收入之和。nt
手上掌握了半数的生辰纲,孙新手中的资产便足以和扈家庄、祝家庄这样的大庄子相媲美。算是直接拥有了一等豪强的硬资本。
孙立看了那些钱财一眼,开口道:“这些钱财不可露白,要慢慢藏起来花出去。”
这倒是和孙新想到一块去了,孙新和孙立合计了一番,最终决定这些钱财先都藏到孙新的地窖去,短时间之内不能全部拿出来使用。
孙立的建议是把这些钱财当做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这么多钱,孙新后世两辈子孙都花用不尽。但孙新的想法却全然不同,他打算等到自己孙家庄的街市建好之后把这些钱财当做经营的流水洗干净。
这种事情他自信自己的操作手段绝对超出这年代的段位太多,只要做账的时候小心一点,到时候这些钱财全部都能洗白,能拿到县衙门里去一交商业税就能堂而皇之的变成干净的钱财任他使用。
只不过这个想法他就没有开口跟孙立说了。
孙新说叫孙立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一路帮他保驾护航把这些钱财运回十里牌去,免得路上被士兵抓着盘问,孙立了然的点点头。
孙立骑着他的乌骓马当先带路,众人赶着车子往十里牌去路上果然是遇到了巡查的士兵。
只不过孙立亮出身份那边的士兵便没有纠缠。
在这年头帮着亲戚朋友走私一些东西,对于孙立这样的军官来说也是外快的来源之一,同为兵士谁也不会来惹这个麻烦。
队伍要走到十里牌时孙立对孙新道:“你先派个人到庄子上同三娘说一说,也好让她准备起来。”
孙新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打算的,便叫邹润先回庄上告诉三娘自己马上要回来了,同时也叫他清理出宅子里一个安全的房间来摆放这些财宝。
邹润正要打马启程,孙立却叫住他,他又叫解珍解宝到身旁,很严肃的对他们说道:“这次你们师父出去的事情你们对谁也不许说,也不许告诉别人他家里有这么多财宝。”
三个徒弟都连忙点头,这一次出来经历这些,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孙新的当机立断他们根本不可能挣到这么多钱,现在看到了孙新的实力他们对于孙新更加佩服,都想跟着孙新一起闯天下。
这点钱虽然很多,可是对于真正想要闯荡事业的人来说并不是主要的,关键是师父这个人。愿意拜师到孙新门下时,他们早就想清楚了这些。更何况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们三个也逃不掉。
他们表示自己明白后孙立才放邹润离开。
孙立又对孙新道:“再往前面去便不会有人巡逻了,你们便自回十里牌吧,我入夜之前要进登州去,如果是城门关了便不好了。”
孙新连忙叫解珍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了一大包金银交到哥哥手中。
孙立却是摇摇头,只在里面拿了四个十两的大银揣在马兜里,剩下的全部还给孙新,对孙新道:“之前你结亲时我和你嫂嫂借了你四十两银子,如今你手头宽裕了,这四十两可还给我,剩下的你还是自拿回庄上去。”
“哥哥还同我分这些?”
“什么话?这是你们几人拿命换来的钱,那自然就是你们的,哥哥不会要。”
孙立笑笑道:“而今你有了钱财便好了,多的钱我拿到登州城里既不好用也不好藏,若是要钱时我自会找你说话。”
孙新知道哥哥是不会收这钱了,也只能点点头。
孙立又嘱咐了解珍,解宝一番回去千万不要说漏嘴之后才打马而去,看着哥哥走远孙新他们才继续赶车子。
孙家庄里,邹润芽儿顾大姐陪着扈三娘一起站到了庄门口。
天气已经炎热起来,扈三娘的肚子也很挺了,这么热的天里站的时间久了对于孕妇来说也是挺大的负担。
扈三娘站了一会儿便有些气喘,但依旧是伸长了脖子,向着邹润所说孙新要回来的方向眺望。
顾大姐对扈三娘道:“你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先回房去坐罢,他们不时就回来了。”
“也不知庄主这回能不能带回银子来,能活着回来就是好的。”
扈三娘却是摇摇头,一脸焦急:“相公出去这么久,回来时一定想第一眼便见到我,我自要在庄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