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玉山到石头城,带回金心钩用了六天时间。
这六天时间里,赵卓的离开没给石头城带来什么变化,甚至对关府的变化都不大。
关本德没有生气,毕竟他有个矿山。他猜想,要是赵卓真是园长,园中肯定有事要他处理。
唯有关雅,她觉得自己被骗了,啪啪啪的摔东西。
摔东西也就算了,还不停的质问阿祥,问阿祥:为什么赵卓要骗她。
从小到大没谁敢骗她。赵卓偏偏就骗了,说自己怕老马,其实是开溜。
在她看来,根本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发了六天的大小姐脾气。
摔的府上的茶碗都快不够用了,她再摔下去,关本德就要用碗喝货真价实的“大碗茶”了。
六天过后,赵卓回来,仍没去关府,先去的贫民巷。
轻车熟路的找到老马家,直接翻墙进去。
进去的时候,老马正在床上睡觉,床头还躺着一个黑瓷空酒壶。
“醒了!醒了!”
赵卓敲敲床。
老马没醒,一阵咕哝的梦呓。
“醒了!”
再猛一拍床,老马几乎是跳起来。
等他又看清是赵卓,马上哭丧着个脸,头上的黑“三”很深:“姑爷,姑爷。我把您的话带到了啊,您怎么又来找我了。我到底犯什么错了?”
说着他又准备跪。
赵卓又一吼:“躺下!”
老马不由分说,马上闭嘴,绷紧身体在床上。
赵卓将他衣服撩起来,然后从无畏骨中拿出一个冰块,又将匕首召唤出。
看着这场景,老马的腿都抖索起来,床“得得得”的响,但不敢再问了。
“唰唰唰……”
赵卓开始削手里的冰块。
每削一下,老马抖的力度就大一下,好像赵卓的刀是削在他骨头上一样。
在那冰块削了有一半,赵卓用刀尖把冰中的金心钩挑了起来,走到老马床边,俯身下去,放金心钩。
但当那刀尖才刚接触到老马身上时,老马“噗嗤”崩出一个屁来,然后就是一阵“嗤嗤拉拉”的声响。
赵卓皱眉闭气——老马拉了!
但往好处说,他身子不再抖了,赵卓将金心钩放了上去,坐在旁边盯着。
老马原以为自己要被抛心挖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大胆的微微抬头看一眼,见赵卓正盯着自己胸口。
虽都是大老爷们,但这场景也太过离谱,老马脸在发热。
“姑……爷,姑爷……我去上个茅厕……”他强打勇气的结巴道。
赵卓却没理,还盯着他的胸口。
无奈,老马不敢动,只能带着屎继续躺平。
心里还嘀咕,这姑爷咋有这怪癖好?关老爷这都找的什么人?
赵卓就这么忍受着屋里的臭味,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极小的黑点,从老马胸口析出,接着进了金心钩里面。
赵卓眼疾手快,拿刀“唰”的在老马身上一点,将它带起。
老马又是一颤,还夹着“哎~呀”的拐弯声。
挑起之后,赵卓一只手催动火焰,灼烧匕首上的腐心虫——一阵头发燃烧的味道。
这味道,就算在浓郁的屎臭里,也非常明显。
处理完腐心虫,赵卓才瞟了老马一眼:“我这是在救你!”又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丢在床上。
“补气血的丹药,一共七个,每天一个。”
说完就出门了。
留下老马,满脸错愕。
离开贫民巷就是回关府了。
关府的护卫都认识他,没有阻拦。
因为这几天,关雅在府内骂了他好多次,想不知道都不行。
看来很生气啊。
赵卓听着下人的议论却笑了。
对付生气的女孩,还是这么单纯的女孩,他还是有点办法的。
先到了关雅的院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
关雅把一个铜盆从屋内甩了出来。
赵卓站在外面看了一下,接着脸上装出畏惧的神色,一路低着头,从院外走到了院内。
赵卓低着头,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瓷片,泥沙,烛台。
当然还有刚才的铜盆,倒扣在地上,底已经凹了进去。
“小姐,不要再摔了。”阿祥正在屋外劝。
而关雅这回穿了一身红色绒毛长袍,背对着门站着,颇有几分女武人的味道。
“我摔……”
关雅扭过头,正准备骂阿祥,一见赵卓,满脸的怒容马上收束,好像没发过火一样。
她把手背到身后,淡然的看赵卓一眼:“你来干什么?”
明明听了一路下人的议论都是骂自己,这会儿竟装作没事。
赵卓暗笑。
你这小娃娃还跟我装成熟,我今天叫你知道什么叫做顺毛驴。
“小姐啊!我来认罪!”
赵卓低着头,语气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