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邢飞云毫不在意的拍拍手。
然后像做完一件让人骄傲的大事一样,优哉游哉的下山了。
山下,他的娘亲,正在看被救助的石头。
他也笑嘻嘻的走过去。
石头的周围围了一圈人,这会儿他额头上的伤口已被包起来了,夏春鹤正皱着眉头看他身上。
还算幸运,安霞山的山壁上,很多树丛灌木,石头没有生命危险,但胳膊和大腿已经骨折,擦伤更数不胜数。
邢飞云笑嘻嘻的走到他娘身边,那张又黑又胖的脸得意道:“我把他推下来的。”
他的声音不小,石头边的人顿时抬起了头。
他娘邢夫人也转过来脸,怒视着问道:“你没练功?”
邢飞云一时语塞,缩着脖子。
糟糕,我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
长廊外面的人听母子二人还有心说这个,顿时肺都气炸了。
有人直接指着邢飞云问道:“是你把石头推下来的?”
园子里的人还没发火,邢夫人反倒恼了,她直冲过来,指着指自己儿子那人道:“干什么?干什么?你指什么指,你指我儿子干什么?”
她歪着头,掐着腰,怒视那人。
“你儿子把人推下山了!这是杀人!”
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邢夫人又歪着头看那人,质问:“杀人怎么了?我问你杀人怎么了?一个小杂种罢了,死了就死了,谁在乎啊!”
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邢夫人也丝毫不惧,口水到处喷的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再者说了,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地上这小子,先欺负我儿子,我儿子还手才把他推下了的。”
药园中没人再说话,唯有目光燃着火焰,看着刑家母子。
石头欺负邢飞云?
园子里的人和石头相处了两年了,这邢飞云也在园中待了一个月了,两人的性格如何,他们心中都清楚。
石头那种唯唯诺诺又憨实的性格,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是那种不敢告状的。
而这邢飞云,招猫逗狗,无风都要起三尺浪。
所以,两人孰是孰非,心中自有公道。
恰好,山上的几个药徒也跑下来了,她们及时又替石头不忿的道:“我们亲眼看见石头被他推下来了!”
“就是!”
“就是!”
“他还假装让石头教他功法!谁知道他年纪不大,一肚子的坏水!趁着这个机会就把人推下来了!”
几个人的亲眼所见更让园子里的人,对邢飞云这个黑胖墩的恶毒认知,加深了几分。
邢飞云被这几个人指认,脸阴暗下来,他咬着牙憋的又黑又红。
“我杀了你们几个臭婊子!”
说着,居然对几个药童冲了过来。
“干什么?”
毕步才的声音响起,带着浑厚充沛的灵压,略过了邢飞云的心头,将他压的不能前进一步!
“咚!”
他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嚎啕大哭。
这下邢夫人可毛了。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护在自己的儿子身前,表情凶神恶煞!
“干什么?你们乘风药园还想欺负我们母子不成?”
毕步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一个月来,这对母子的所作所为,他全部都看在眼里。
可就算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毕竟还有个刑罗。
他先没管那母子俩,又转头看向石头这边。
石头的身上基本被处理好了,骨折都被固定,就是人还没醒,几个人抬了担架,将他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毕步才走过来,园中的人马上七嘴八舌,将这一个月受的委屈都倾吐而出。
毕步才听着,但也只能听着,对于刑家母子,他暂时还束手无策。
这边还没说什么,邢夫人又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整个园子的人,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们娘俩是吗?”
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所有人,趾高气昂的道:“你就说你们想怎么着吧?虽然这园子就我们娘俩两个外人,但我们也不怕你!”
她站在走廊上,护着自己的儿子,摆出自以为壮烈的模样。
园子中的人被欺辱了一个月,又被倒打一耙,几乎各个都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