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做,漠北十年百年之后,难道还会是现在的漠北吗?”云渺渺看着顾枫青,“我来想法子,我们一定会好法子的。”
顾枫青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想要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背后支持你,既然你要试试看,那就试试,把这个满是风沙的地方,变成一个绿意盎然的江南地吧。”
树木在漠北城很难种植,因为这里的土壤和气候并不适合它们的生长。
云渺渺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想了一个植树造林计划,琢磨着在漠北城周围的规划和容易成活的树有哪些。
不过,这些都还在计划当中,现在他们首当其冲要做的是,躲开那些风沙。
风沙的威力,即便是有两座大山阻挡着,漠北城还是被毁坏了一大半的房屋和东西。
等风沙一过,顾枫青就带着人去修缮那些被吹跨的房屋,还有街道上的沙子,云渺渺则是带着那些老弱妇孺去地里,地里面的粮食本来就长得慢了,现在又被风沙盖住,要是全部都被盖住了,就很难活过来了。
“大家都动作小心些,不要一锄头下去,把菜苗和稻苗都给铲了。”云渺渺大声喊道。
冬青看着满地的沙子,气得跺脚,“夫人,这么厚的沙子,我们就算是没日没夜的干也干不了多少啊,这可怎么办的好啊。”
云渺渺顶着烈日,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冬青沉默了下来,他没有。
顾枫青过来的时候,云渺渺的双手已经起了血泡,“你松手,别干了。”
云渺渺摇头,“这么多的粮食,是大家好不容易才种下去的,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粮食没了吗?”
顾枫青见她还要继续干,一把抢过来她手里的锄头,“粮食没了,大不了我们再继续种,你要是累坏了,他们若是累坏了,我们还拿什么继续种地,我知道你一心想要解决这件事,但是我们并不着急,渺渺,一步一步来,不是你说的吗?为何你现在如此的心急,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顾枫青抓住她的肩膀,逼她和自己对视,云渺渺被他吼了一声,失去的理智慢慢被拉拢了回来。
她就这么看着顾枫青的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看漠北城的百姓吃不饱,怕他们在饿死,你说的没错,人要是累坏了,什么都不值得了,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云渺渺打开他的手,转身就往家里走,顾枫青拧眉,直觉告诉他,云渺渺有事瞒着自己。
这件事情和漠北没关系,和粮食也没有关系,倒是是什么让云渺渺横不得将事情全部都做完呢。
云渺渺回去之后,一切都像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见顾枫青回来也叫他一起吃饭,吃完饭和平时一样消食散步。
可,顾枫青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了不安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
画面一转,回到了晏喜来吃饭的那天晚上,晏喜喝醉了抱着云渺渺死活不肯松手。
“冬青,你把人给拉开送回去。”顾枫青嫌弃的说道。
男人跟自己抢娘子也就算了,怎么来了个女人也跟自己抢,真是够了。
顾枫青拉着云渺渺的手,想把晏喜一脚踹开,云渺渺没让他这么做,安慰道,“我送她回去,你先回房间等我。”
顾枫青虽然看不惯晏喜那个女人,但是也不敢反驳云渺渺的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晏喜,满心欢喜的拉着云渺渺回自己房间,看她得意的模样,顾枫青更是心里郁闷的不行。
云渺渺亲自送晏喜回了房间,还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起身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一步,就被晏喜给拉了回去,“姐姐~”
云渺渺看向床上的晏喜,眼神闪过一瞬暗光,前世她虽然是个不太靠谱的人,但是也学过一阵子的催眠术。
她看了眼周围,从晏喜身上取下来了一枚玉佩,直接放在了晏喜面前。
“晏喜,你看着这个玉佩,你盯着她,晏喜,晏喜~”
晏喜勉强睁开眼,迷蒙的水眸盯着眼前的玉佩看,玉佩左右摇摆着,不一会儿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呆滞了起来。
“晏喜,你哥哥晏仓用了什么办法救我的?”
云渺渺想,世间秘术既然有人发明出来,就有破解的法子,晏仓既然救了自己,那除了通婚,那必然就会有第二条后路。
晏喜回答道,“是秘术。”
云渺渺嘴角微扬,看来催眠成功了,“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晏喜顿了一下,再次答道,“有。”
“办法是什么?”
“与命定之人成婚。”
“还有呢?”
“三年之内,以命换命。”
云渺渺拿着玉佩的手一顿,原来这就是第二个办法,晏仓不想要自己的命,干脆一走了之。
所以自己的命,就是用晏仓的命续的。
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自己本来就是要死的人,若是因为自己而搭上另外一个人的命,她做不到。
云渺渺把手里的玉佩收了起来,放回了晏喜的身上,然后出了房间。
三年的时间啊,不长也不短,自己还有时间好好和顾枫青过好这三年。
云渺渺从城门口回来之后,就想过了,自己的确是操之过急了,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顾枫青说的没有错,是自己鲁莽了。
还好,今天顾枫青及时提醒了自己,自己才没有酿成大错,让顾枫青看出异样来。
不过,林场的事情,还有被埋的粮食,想个办法了。
既然风沙太后了,挖出来之后,谁知道下一场的风沙什么时候会来,那如果说就以被掩埋的粮食为分界线,是不是可以完美的避开了。
云渺渺当即决定不去救那些粮食,保住漠北城靠近西城门的粮食,少一些就少一些,林场的计划还是要提前。
云渺渺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眠,顾枫青也知道自己今天语气不对。
抱着她,语气轻柔,“生气了?”
云渺渺摇头,“我在想着漠北什么时候的雨量是最足的,什么时候的风沙是最少的,我们前面被埋的粮食干脆就不管了,后面的那些粮食保住了,至少也足够漠北的百姓吃上饭,但是林场必须要建起来,我回来之后查了一些书,挑选了几种耐活的树,不过在种树之前,这荒漠里的沙子遇水就会流失,要秀安填埋杂草活干草进去才行,才能种树。”
顾枫青看了眼怀里的人,满脸哭笑不得,“你想了一下午,就在想这些,没有生气?”
“我生什么气?”云渺渺不解的看他,“白天我的确是担心粮食,但是我想到我们是手里的粮食已经足够大家吃大半年的了,省一点的话也能吃上七八个月,到时候三四个月粮食就长成了,光是地里的土豆就能够吃大半年,北烈也被我们赶出去了,打仗的事情至少这几年不会有了,只要没有打仗,粮食是完全足够的,这次风沙不正好给我们一个警告吗?”
顾枫青见她说的认真,就知道了她是真的没有在生气,而是操心漠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