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你为什么要研究死亡。”萨斯靠坐在窗台上，看着眼前的卡尔。

“死亡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卡尔坐在书院内，在莎草纸上写着什么。

“不，你为什么非要去研究一个让人厌恶的东西。”萨斯从微虫洞里掏出一瓶酒，敲碎瓶颈，仰头就喝。

“总要有人去研究这些的。”卡尔笔尖不停，声音古井无波。

“对，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萨斯将美酒一饮而尽，把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你的信徒居然希望拿死亡取悦你，你还大加鼓励？”

“死亡没有什么不好的。”卡尔终于停下了笔，皱了皱眉，“谁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是校长吗？”

“是无数的冤魂。”萨斯声音低沉，望向窗外，“为了一个可笑的借口而送命的冤魂，为了赢得神明的微笑，而成为牺牲品的冤魂。”

“神明的微笑？我喜欢这个说法。”卡尔看向萨斯，嘴角勾勒出令人胆寒的弧度。

“那好，那我们就来场神意之战吧，你能获得你需要的死亡，我能狠狠地揍你一顿！”萨斯笑了，笑容与卡尔如出一辙。

冥河文明没有发展出造神级的子文明，就是因为神意之战。神意之战是萨斯提出的一场游戏，获胜者可以得到神明的微笑——提升自己的文明；但失败者，付出的代价是一切——文明毁灭、记载被抹去。

而造神文明的强度太高了，一旦哪个宇航级巅峰的文明获得了升格，那么这个新晋升的造神文明可以轻松毁灭十来个宇航级文明。在神明面前，再多的战舰也不好使，因为神明可以偷了你的高层——神明挡不住大军，大军也挡不住神明。

所以，宇航级巅峰文明会受到各方针对，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敌人横扫游戏。

当然，死神卡尔是冥河星系的主神，理论上来说，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从事实上来说，卡尔与萨斯从不胁迫任何文明参加神意之战，所有参战文明都是自愿的。

不过，这个暴露了贪婪与黑暗的游戏，严重地挑衅了天使的权威，天使可不会纵容任何的挑衅者。所以，萨斯和卡尔迎来了一位贵客，天基王，鹤熙。

不用多说，萨斯和鹤熙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神，所以萨斯直接开干了。至于结果嘛，萨斯被打成了重伤，基因引擎崩溃。

“校长，我弟弟被天基王鹤熙打伤了，基因引擎受到了重创，请问您可以。。。”

“校长，不肖学生卡尔向您赔罪了，您就算看在萨斯这个导师的份上，能否请您。。。”

“明白了，没事，我理解学院的做法，不用派导师来了。”

“凉冰，不，莫甘娜女王，我弟弟被天基王鹤熙打伤了，请问您可以帮我弟弟修复一下。。。”

“不，花不了多久。。。哦，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潘震将军，我。。。。”

处于深度昏迷的萨斯醒过来的时候，卡尔正在床边看书。

“咳咳，你醒了？”卡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你的神体已经修复好了，鹤熙下手有够黑的。”

“差点就可以重铸神体了呢。”萨斯满不在乎地说，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明不比普通的超级战士，基因重生也好，还是更加玄乎的灵魂转移也好，都很难让一位神明重生。

萨斯以为自己仅仅是神体受损，但卡尔很清楚，萨斯被鹤熙的黑手摧毁了暗位面数据，基因引擎也遭受了不可逆的打击，如果没有进行及时的针对性救援，萨斯应该再也醒不过来了。

“醒了就好，咳咳咳！”卡尔偏过头，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

“你也受伤了？”萨斯也不傻，当然能察觉到兄长的不对劲，“也是鹤熙那个贱人干的？”

卡尔没有回答萨斯，转移了话题：“跟我来，做个全身检查。”

说罢，卡尔转身走出大门，不着痕迹地抹去了嘴边的鲜血。

“该死的鹤熙，该死的天使。”萨斯嘟囔了两句。

“我们现在与天使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你别乱来，咳咳！”卡尔的声音传来，萨斯瞪大了双眼。

“互不侵犯？咱俩吃这么大个亏，还搁这互不侵犯？”萨斯用力地深呼吸了几次，“哥，你认真的？”

“好了，萨斯，文明之间没有永恒的友情，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找到了合作共赢的地方而已。”卡尔的声音传来，平淡而又无奈。

“好吧好吧，反正你的脑子也不差，总不可能让咱哥俩吃亏。”萨斯耸耸肩，看向卡尔，卡尔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需要加紧幻体改造研究了，这副身体撑不了太久。”卡尔笑容不变，心中暗想。

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不知道卡尔究竟是如何医治的萨斯，连萨斯都以为，卡尔的伤是继他之后与天基王鹤熙交手留下的。

“天使文明，何等的高傲，又是何等的强大。其他文明，无论是造神文明也好，还是核前文明也罢，都只能匍匐在她们的脚下颤抖。”——死神卡尔的日记，第三千八百二十一章

“我的弟弟萨斯，接受了所谓的公平决斗，遭到了鹤熙的毒手。这个帐，不能不算，天使文明的两位王，都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死神卡尔的日记，第四千八百二十一章

“不过，天使文明的骄傲，决定了天使文明对于强者的尊敬，以及对于弱者的怜悯。所以，只需要由强者变成弱者，就能收获天使的友谊。”——死神卡尔的日记，第四千九百三十二章

“我之前联合莫甘娜摧毁了凯莎，现在又利用华烨摧毁了鹤熙，为什么弟弟还是不高兴呢？”——死神卡尔的日记，第四千九百六十四章

“为什么，为什么弟弟不接受幻体改造！只有幻体改造，才能在虚空时代下存活！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无论是保留情感，还是其他的各项功能。毕竟我用测试版都用了这么久了，正式版不会差到哪里去，是吧？”——死神卡尔的日记，第五千九百二十四章

“对不起。”——死神卡尔的日记，第六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