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异黑影(1 / 2)

“他妈的,”郝然咒骂到,他就差没朝那帮杀千刀的鬼东西比中指,但他哪有比中指的富余,脚步一刻都不敢停下,埋头狂奔,“这他妈到底是哪啊?”

这片黑暗空间之中,唯有雷光闪烁之际天地才可看清一些,郝然望去,万里焦土。

与其说是焦土,不如说是血土,血水渗进泥土,又再次干涸,泥土就变成了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混杂着金属的铁锈味,冲击着郝然的鼻腔。

伴随着这万里焦土的,还有不远处无数冲天的旌旗,旗帜之多,浩然成海,破碎暗红旌旗于黑暗之中被罡风带起,似潮似浪,无言诉说着一场壮烈史诗。旗杆大多残破,可却没有一处倒下,哪怕再无冲锋的战士,依旧坚守着阵地,半步不退。

“满目苍然…”郝然心中浮现四个字。

可身后穷追不舍的黑影没有给他再度感慨的机会,他仅仅是原地喘息一口,那黑影就抓将过来了,郝然猛一低头!

“好家伙,”郝然一口冷气倒吸,居然直接朝头上抓来了!刚刚还仅仅是追,这下直接要命了!

不久前,他再度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刚喊了几声许倾和老大老二老四的名字,头上就出现了这些鬼东西。

不能停!直觉强烈预警着郝然!一停就得死!郝然转头继续猛逃,他也不是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他直接往旌旗林立的地方跑,这东西从空中追的高高的旗杆总能拖延一二,最差也能让这鬼东西多飞两步。

郝然踏过众多碎石焦土,跨过废弃甲胄破碎兵刃,穿行在这片旗杆组成的旗海里,破碎的旌旗飘动,身后穷追不舍的几道黑影横冲直撞之下被旌旗卷住或撞上旗杆,被阻拦了几息,见预估无误,郝然更是加快步伐向旗海深处冲去。

左突右绕,郝然尽可能让自己一条直线朝旌旗海更深处前进,可旌旗海能稍阻身后鬼东西的追杀,也能让他多跑不少,更何况还要分心注意脚下碎石残刃,一个不小心摔了没准直接自己插哪个烂剑上了,多少死的有些憋屈,不死划伤了这周围的环境也不像能打破伤风的样子,所以他还得看路,一时间体力消耗更快。

“你们还有个大学生样子吗?一公里5分钟?!”郝然神智恍惚间想起来那个气急败坏的体测考官了。

毕竟谁看到一群男的抱团散步糊弄体测都会气急败坏。

他现在恨不得抽当年那个沾沾自喜跟一帮男的偷骂体测教官傻叉的自己。

可是体力不是忏悔就能提升的。

“不行了,”郝然已经没法思考了,“要死,”他体力完全耗尽,脑子都处理不了四个字以上的词了,“再跑得死,”郝然已然挪不动脚步,只得背靠旗杆稍作喘息,好在这杆旗杆稍有不同,比之其他旗杆更粗,方便倚靠,材质也是金属,金属的寒气为郝然奔逃的汗流不止的背部稍稍降温,让他些微缓了口气过来,可刚缓口气不要紧,下一秒他就吓的蹦了起来,一道人影竟他身侧站立!

“卧槽!”一声惊呼从郝然口中爆出,“什么人!”郝然质问,人影没有反应,依旧扶着旗杆站立,可之前被阻拦之下有些晕头转向的鬼影反应可大了,似闻着味的苍蝇一般朝郝然这边冲了过来,破风之声在郝然背后响起,鬼影又追了过来!前有狼后有虎!这黑影又不知是敌是友!好在此时天边雷光闪过,光亮照亮了面前的人影,所谓人影居然是一具空空如也的甲胄,制式同之前郝然一路逃来看见的残破甲胄没有区别,唯独这具好似被人强行撕开口子将其内将士拽走了一样,整个甲胄就像一具被遗弃的蜕,除此之外甲胄还缀着一柄刀鞘又长又宽的刀,刀还在刀鞘之中,刀柄裹布漆黑油腻,显然是浸满了脂肪鲜血来不及更换。

若是平日,郝然估计得离这种东西远远的,看着就有些反胃,可事到如今没有选择了,逃,没有体力了也是死,拼,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他妈的!”郝然转身抽刀直面黑影,“老子跟你们拼了!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憋屈过他妈的!”

起码还有把武器不是,郝然转身抽刀的刹那心想,没用生锈铁棍不错了。

但是刀可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郝然预计的威风长刀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把标准的杀猪刀。

标准到血腥味都几乎一样,刀背笔直刀刃先直后弧,刀身油脂混着血液成了一层黑乎乎的油污,刀刃倒是闪闪发亮同刀身形成鲜明对比,明显是用心打磨了,油腻的血腥味从刀背散发开来,竟然隐隐有种莫名的气场,一种此刀一出牲畜莫近的气场。

好一把威风凛凛保养到位的杀猪刀。

“一把杀猪刀用这么长刀鞘干什么?”郝然槽到嘴边不得不吐,好在杀猪刀还有点长度尚可对敌,不然真要是菜刀长度那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就在郝然吐槽之际,鬼影已经近在眼前!

郝然终于看清是什么鬼东西对他穷追不舍了,雷云压顶雷光闪烁不停之际,鬼东西现出真身,竟是一只漆黑手爪,苍老邪异,宛若从老尸之上扯下,指间微红,目视其上隐隐有割接之感,感觉注视太久目光都会被分开,其手心之中,不知被何人用刀刻画着一只耳朵,刀功虽粗糙,却透着一股子凶戾气息,刀痕处有黑液蠕动,乍一看竟好似刀耳微微抽动,不对!刀刻的耳朵就是在动,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刀刻的产物居然成了真!随着黑爪的接近,腐烂气息扑面而来!几只黑爪一齐直照郝凡头顶抓来!

郝然举刀下劈,高中的经历让他对西瓜刀之类的武器不算陌生,他没有选择胡乱的横劈,而是选择了可以护住身上大部分地方的竖劈,毕竟黑爪数量众多,胡乱横劈可能导致其他黑爪偷袭下盘却没法防守,毕竟当年他就是此中好手,见到胡乱横劈的嫩雏上来就是一记扫腿,如今自己再次持刀自然不能犯如此错误。

鬼爪显然有些智慧,刀刻耳朵微微抽动,竟听出劈空声立刻后撤,精准躲过刀刃又再向前冲,那知郝然早有准备,竖劈并未完全用力,刀仅劈到一半便翻肘回抽,调用肘部肩部力量势大力沉向上抽来!

鬼爪此时根本躲避不及,惯性使之无法回撤,为首的鬼爪被刀刃砍中,黑血飙溅似劈破浓包,杀猪刀居然意外的快!将鬼爪几乎一分为二。受伤鬼爪抽动起来,分明是疼痛难忍,连同其他鬼爪也微微抽动,虽痛却未在原地停留,立即后撤分散,不同角度都散布着鬼爪,这次并未直接俯冲而来,而且慢慢推进步步为营。

“这是要瓮中捉鳖。”郝然心道,余光已经看到绕后的鬼爪了,他只得缓缓向后退,退到背靠旗杆。

“要完。”他心里一片惨然,倘若这要是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死胡同,持刀的他背靠墙壁未尝不能一夫当关。可是这是空旷的战场,旗杆周围是开阔的,对手是人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