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无论如何护心镜的存在也能为郝然换取喘息的时间,短短几十分钟内,郝然的护心镜已经被击垮两次,这一次比之被云雾兵器砸爆更加诡异恐怖,护心镜仅仅一瞬就被血光吞噬殆尽,构成护心镜的血气直接消失,如石入大海,不再同郝然有半丝半缕的联系,这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护心镜郝然的下场如何。
趁护心镜被血光吞噬,郝然匆忙退后。
血影塔的战斗经验此刻发挥了大用,仅仅一刹郝然便分析清了局势,能有如此之强的仙法又出现在此处,确认他身份,还抬手就是杀招,那只能是血塔帮帮主这种人物!
“仙法再厉!能对队友用?”郝然心道,转身冲进周边人堆!
就赌周围全是你的人!
效果拔群!那血塔帮帮主果真不再出手!
可人堆开始反应,众人纷纷出手阻拦他逃脱脚步!不过事出突然,血塔帮众人也并未准备充分,大多都是徒手抓来,郝然还算对付的游刃有余,很快来到人群之中,离广场边缘不算太远,但力量消耗也大,毕竟双拳终是难敌四手!
突然。
一柄长刀从人群缝隙之中狰狞袭来,无声无息,若不是天上明月映出刀锋霜寒,郝然定会被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刀穿个透心!来不及用护心镜转腰一挡,“当!”的一声,长刀捅在憎天刀背,刀虽停力道未停,势大力沉的一击使得郝然身侧似被古寺钟锤撞击一般,若不是及时稳住身形,加之有所准备,可能郝然已经倒飞出去!
一击不成,长刀收回,毒蛇捕猎一般于暗处再待攻击!
如此威胁让对付普通帮众都快要吃力的郝然脊背发寒,不解决此人迟早要着了他的道!
“借肩膀一用!”
郝然伸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血气凝成手铠,用力下砸,人群之中一个子稍矮帮众,被郝然劈中右肩,右肩整个断裂下移,力道与疼痛交织压的此人只能下蹲泄力,郝然趁此机会踏上左肩,猛的一蹬,飞起半空,扫视长刀消失之处!
一半裸上身头系红绳男子手中抓着从上看再也藏不住的长刀,仍于人群之中寻找郝然,全然不知郝然已经跃至半空!
“找到你了!”
郝然落至众人头顶,脚下连点,连踩三颗头颅,脚下再一用力,抽出憎天,跃至此人头顶半空!
此人抬头,之见一片黑影凌月,长刀尚未拿起,黑影带着红芒刀光压来,从上至下,贯穿全身。
郝然落地,此人还在原地站立,只是双眼楞神,郝然朝此人脖颈再斩,两半头颅两半躯体这才炸开,一同四散的还有此人全身血液,血液落下,形成一个不圆满的血圈。
一泼鲜血溅到郝然脸上,使得罗刹面具被血色半数覆盖,宛若地狱厉鬼。
郝然立于血圈之内,平视众人,身后月亮隐隐泛红。
月光铺地,血更深红。
“来啊。”郝然上前一步,激起点点血花。
“来啊,我就在这,抓我啊。”再上前一步。罗刹鬼面于月下阴影之中越发狞恶。
离血圈最近的外门帮众竟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怕他作甚!他一个人……”一胆子大的从郝然身侧冲上来就要制住郝然。
话音未落,憎天已至。
头颅飞起,月下再多一柱鲜血喷泉。
血淋在郝然身上,也溅在面前一群帮众脸上。
“你!”又一持剑帮众冲来!
一声脆响,一声闷哼。
脆响是剑被憎天砍断,闷哼是头颅被憎天砍下。
血雨浇在郝然身上,罗刹面具似乎隐隐活了过来,渴求着更多的鲜血。
又一人阻拦,又一颗头颅腾空。
几颗头颅落地。
郝然再向前一步。血水彻底浸满假面。
“血面罗刹!血面罗刹!”
靠的最前的一外门帮众竟一屁股摔倒地上,哭嚎尖叫着向后爬去。
几息过后,恐惧传染,连带着整个最前方人群开始溃逃,最后连带着整个广场上的外门弟子开始四散,人人脸上带着惧怕神情,血面罗刹的声音传遍全场,再无一人敢阻拦郝然半步!
“这是,”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李汇喃喃道。
“一人杀怕外门。”
“大丈夫当如是也。”连栋感叹。可还没等连栋再说什么,只见一队人马从人群之中逆流而上。
“住手!”
郝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郝然回头,见一队黑衣黑袍人马出现身后。
“外门弟子杨物!公然杀害外门同门!罪当诛,速速同我回堂内调查!”为首者喝道。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带着浸满血液的郝然并未回话。只是用下巴轻点,似乎在点着人数。
“外门杨物!立即伏法!”见没有回应,为首者再度喝道!
郝然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走。”
为首者还没反应过来,本以为这小子肯定不会配合,没想到如此简单?
这下不用被老祖宗罚了!
为首者压下喜色,都忘记给郝然带上镣铐,让左右围住郝然,就要带走。
郝然长呼一气,去了执法堂起码不会被直接打死,如果情况有变这点人还算可以突围。更何况当务之急离开此地躲避血塔帮帮主才是要务,那家伙,郝然真的没有信心打的过。
正欲离开,一道沙哑声音幽幽响起。
“慢着。”
“你是何人,意欲何事?”执法堂为首之人面露不悦,马上能交差了被打断谁也没有好脸色。
身着血色道袍之人走来,不疾不徐。
“本座,内门张为非,十首之一。”
为首者暗道不好。
“现以十首职权,命令你将此人交给我。”张为非平静道。
随即扔出一面令牌。令牌落在执法堂众人面前,郝然清晰感知身边众人皆是一僵。
什么情况?郝然心中疑惑,执法堂办事都能中止?
再一看地上令牌,令牌上书内门十首几字,形制有些眼熟……
“这……”郝然低头沉吟。
“这是要案人员,理应我执法堂……”
“本座再说最后一遍,本座是内门十首,本座要求你,将此人交给本座。”张为非还是那副平淡口气,似乎完全不将执法堂众人放在眼里。
“你!”为首者怒极,但却完全没法反驳。
“本座权限同执法堂堂主相同,你仅是执事。”
“交给本座,你们可以滚了。”
张为非语气淡然,却完全不容拒绝。
“如此要案重犯,你想拿去做甚?”为首者试探张为非行为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
“这是本座的自由,尔等无权过问。”
“本座要来如何,也不管你们的事。”
“区区外门弟子,本座就是杀来吃了。”
“也无人敢同本座问责。”
“就因为本座是内门弟子,是内门十首。”
“再多说一句,本座先杀你们以儆效尤。”
上位者的威压袭来,为首者无言以对。
他说的一点错误也没有,内门弟子就是撕了外门弟子也没人管,弟子和弟子之间,命的价值是不同的。
张为非不高兴,杀了他也没人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