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问题问完,自然可以离开。”
殷计点头道谢,娘娘随即又问殷甲。
“虞姬对霸王是什么感情?”
“爱,自然是爱啊娘娘!”殷甲大喜,这种问题问出来娘娘就是根本不想杀他俩啊!
娘娘再度点头,示意他可以问个问题。
“娘娘,如何才能进那兽宗?”殷甲忙问,显然殷家也是冲着中枢而来的。
“兽宗周围出现的成群的灵兽,他们的巢穴多半有进入兽宗的通道,毕竟他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娘娘道,殷甲狂喜,连忙道谢。
“那就到郝公子了,”娘娘的声音有些阴沉,“郝公子听题。”
“且慢。”郝然打断娘娘说话,“我有个提议。”
“哦?请说。”娘娘虽不悦,但仍旧听他说话。
“您一次性把三个问题问完,我也一次性做答三个问题。这样够刺激也够快,反正娘娘你也看我不顺眼吧。”郝然平静道。
“有趣。”娘娘声音有些扬起,也是感了兴趣,“那就依你。”
殷计殷甲对视一眼,不明白郝然何意。殷甲于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指了指郝然,殷计摇摇头,表示他也看不明白,再看向郝然的眼神中怜悯之意更甚。
这是想一心求死啊,殷家两人同时如此想。
紫鞋纸人笔墨勾勒的眼眉之中不屑之意更重,看向郝然的目光已经跟看死人没有区别。
“听题。”娘娘道。
“霸王别姬这部戏,谁编的。”
“霸王别姬这部戏,谁演虞姬演的最好。”
“虞姬用的这把剑,梨园行叫什么名字。”
三个问题连着问了出来,殷计殷甲已经两股战战冷汗直流了。
这种问题就等同于吃完西瓜不问西瓜好不好吃,而是问是谁种的一样离谱,根本不可能回答的了。
戏也不演这方面啊?
这不是直接要郝然去死?!
殷计暗舒一口气,这女人实在记仇,居然直接不要脸了问这种问题,若是不是他机智同她打好关系,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被她吞掉。
怪不得她答应郝然公平,从一开始就打算问这种无法回答的问题吗?
“这,”殷甲喃喃道,“这怎么回答……”
众人再度看向郝然,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是怒骂,是控诉,是拼死一搏?
都不是。郝然只是一笑。
“你不过如此。”
郝然对台上那深不可测的女子道,嘴角扬起邪笑。
他疯了?众人皆被他口出的狂言惊到,以为他知道自己将死疯了。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种,无法回答的问题。”
“起码是这个世界之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激将你也是为了让你问这种问题。”
“显然,”郝然笑的更加猖狂,“你上钩了。”
“我也可以跟旁边那两条狗一样,奉承你拍你的马屁,但是从你改肉身为元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可能。”
“你就是冲着我的元神来的。”
娘娘不语,但不再咧到耳朵的嘴脸说明了一切。
“所以我要确保你一定要问一些有明确答案的问题,尤其是不能问主观问题,就如表达了什么感情这种随时可以更换答案的问题。”
“这种问题,解释权在你,我必死。”
“这种问题看似简单,但实际就是天大的陷阱。”
“所以,我辱你骂你,就是为了让你问出这种答案单一,保证公平不违反规矩的问题。”
“对于一个未知的戏曲什么问题最难呢,自然是戏谁作的,谁曾经演的最好,这种无法从戏中得到答案的问题。”
“所以我笃定你会问这种问题,而你也一定猜不出,我能回答的上。”
娘娘身子一僵,她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怎么可能有此世界的蝼蚁能够答上?
“答案一。”郝然没有理会娘娘的震惊,徐徐道来。
“杨小楼。”
这些常识都是当年宿舍里老四天天同他们这些戏盲念叨过的,无数次老四宿舍中痛心疾首,痛恨他们不了解传统文化,强塞给他们的知识。
老四常说他这是给他们这些传统文化文盲扫盲。
没想到今天真能排上用场。
若是他还能再见老四,郝然心想,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答案二。”
“梅兰芳。”
娘娘被惊的后退一步,她从未料到有人能答的上这种题目。
“答案三。”
“鸳鸯剑。”
娘娘那血痕化做的嘴唇已经耷拉到底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被一个蝼蚁算计了,还算计的如此彻底。
她肩头颤抖,显然怒极,那股隐约浮现的恐怖力量又即将降临!无形的威压压的全场纸人吱呀起来!
“娘娘,您不能真是野庙小坟的娘娘吧,食言,不应该吧。”郝然声音传来,平静但嘲讽。
“怎么会。”娘娘强止愤怒,那股力量顿时烟消云散,“郝公子果真是懂戏之人。”
“郝公子可以问问题了,问完了。”娘娘水袖一挥,一道光门出现于众人身侧。“就可以从此处出去了,是小女子输了。”
“哦,”郝然声音平静,“那我问了。”
“第一,哪里能拿到进入中枢的令牌。”
“兽宗的试炼场,通过试炼就可以拿到中枢弟子牌。”娘娘冷淡答道。
郝然点头,又问道。
“第二,哪里有控制情绪的功法。”
“兽宗藏宝阁,通过兽宗试炼可以拿到令牌,可以进入。”
“好,”郝然停顿了一下,“最后一个问题。”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或者说这场幻境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郝然抬头看向台上娘娘,娘娘整个人完全呆滞。
“这光门出去才是死吧。”郝然道。
“你们的幻境,破绽太多。”
“我该叫你娘娘,还是幻境构造之人?”
郝然抬头,看向台上,娘娘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发现的。”娘娘说到,声音变得低沉,竟变成一男子音色。
语调一字一顿,平铺直叙,细听竟不是别人,正是紫鞋纸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