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居心何在?(1 / 1)

叶云眠回想了一下,按照剧情发展,最近大哥会瞧见被续命丹救活的林四郎,还瞧见林绵绵与六王爷同进同出,而她家中,无垢塔毁、小弟没命……刺激之下,直接派人刺杀六王爷。

不过现实已经和剧情不同了。

小弟还好好的待在庄子里,大哥又被打了板子出不了门。

如今大哥做的所有决定,良伯都会事先告诉她,所以不用再担心他跑去暗害六王爷。

没害六王爷,便不会被抓住把柄捅到陛下面前,也不会被夺了爵位。

剧情中二房和林家关系太好,叶芸婉又是林绵绵的知己好友,所以六王爷虽被刺杀,却殿前为叶家求情,说叶家祖上忠烈,得此爵位不容易,最终皇帝夺了她大哥的爵位,又让二叔袭爵。

六王爷此举,还被人安上了仁义之名,觉得他看重众臣烈士,才会如此宽宏大量。

叶家的爵位,原本是世袭罔替的,到了二叔手里之后,往后每一代都要降等袭爵。

与王朝同在的终身荣誉没了,二房却并不觉得可惜,毕竟他们只在意落在手中的好处。

以未虚道长的意思,先苟一苟,先从细微处改变大哥。

运气好的话,撑到大哥的结局,或许命运吸引便会结束,运气不好,要多撑到男女主婚后,女主怀孕之时。

而且,她还有个大问题一直没解决。

那就是她二哥。

比起大哥和小弟,二哥才是那个最惨的,她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二哥叶惟端,丢的时候才五岁,那时已经记事了,本可以找到叶家的,可他运气不好,被拐之后遇上了非人的虐待,导致幼年记忆丢失。

十岁时因根骨极好,被送到六王爷身边做了个死士,调教训练。

死士,舍生忘死之士。

除了忠心之外,还被剧毒控制,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逆心。

二哥是死在大哥手里的。

大哥派去的人刺杀六王爷,险些成功,关键时候二哥以命相护,六王爷毫发无伤,更可笑的是,二哥死后,尸体竟被送回叶家,摆在了大哥面前。

也就是说,六王爷从始至终都知道,他手底下的人,究竟是谁!

想想也是,叶家并非一般的门户,家中子弟与众位皇子都十分相熟,六王爷收二哥做属下的时候,二哥才走丢五年,即便长开了些,可容貌也不至于变化的太过分。

那个时候,大哥正受刮骨之痛,还没和六王爷对上呢!

不仅如此,二人当时还算有几分交情!六王爷却故意收她二哥为奴,何等居心?!

叶云眠越想越有些生气。

从未虚道长这里离开,叶云眠慢慢回了自己的住处,空中挂着星辰万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檀香气,这寂寥之感虽能让人静心,可也会生出些哀怒之意。

她三个兄弟,一个正常的都没有!

叶云眠气得原地狠搓了两下地,吐了一口郁气,又端回之前的神态。

不可怒、不可急,慢慢来,若是最后真的救不了他们,大不了一锅毒汤大家一起重新投胎去!

虽是气话,但心情好多了。

叶云眠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便隐隐听到些笛声,越往回走,声音越是清晰,笛音和着叶子沙沙声,绵延回响,无比悠长。

不过就是……

虽未到夜半,可也不早了,这轻快的曲子与墙头叫春的野猫有何不同?扰人清梦。尤其是到了院子里,叶云眠发现这声音就是隔壁传出来。

道观中的院墙不高,一眼就能瞧到隔壁院中坐着什么人。

“叶姑娘,真巧。”萧元燧见叶云眠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微微侧头对她笑道。

月光落在他这张脸上,整个人都像是被月华包裹,随时能登天一般。

从前在村中时,叶云眠亲手为他做了一竹笛,他奏笛一曲,她则在敲着脑袋想方子,她说她的脑袋许是漏了东西,真是憋闷,她气得厉害时,便拿着石子儿对着院子里的树猛砸。

她准头极好,三年时间,那树愣是给她砸出个坑来。

刚刚这一曲轻调是她从前最喜欢的,她偷偷说,这曲意像是枝头欢好的小雀、像河里扑腾的鸳鸯,听着让人心痒。

不知刚刚,痒了没。

“曲很好,就是墙头的猫过于扫兴,今日,我走了一下午的路,略有些疲累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若是这野猫还乱叫,我就将它捉了扔山下去!”叶云眠呵呵笑了一声。

萧元燧手抖了一下,那简陋的竹笛看上去都像是被黑夜笼罩了一般。

“裴公子继续。”叶云眠见他恍惚呆在那里,似乎乖巧了点,这才客气一笑,自个儿进屋去了。

没了她,萧元燧微微低下头,瞧着手中的东西,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她从前喜欢的东西,如今瞧着,竟没几个像真的。

究竟是不是,当初,仗着失忆,所以肆无忌惮的招惹他。

四下无人,屋中孩子也已经熟睡了,萧元燧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那手轻轻一提,拎着轮椅进了屋。

手中的笛子孤零零的呆在了院子里头。

次日一早。

天微亮,叶云眠便起了。

她有养生的习惯,早起要练师门的养生之法,在叶家时会偷懒些,但道观这边风水和景致都好,空气更是清新,所以叶云眠早早就在院中树下放了个蒲团,然后坐在上面调息静气。

只是没想到隔壁的孩子竟然也挺勤快,没多久便搬出小桌子,三个大小不一的萝卜头坐在椅子上读书。

读的都是些基本的启蒙书籍,坐得极为端正,除了最小的那个,其他两个咬字清晰,也没出错,甚至声音响亮。

像是争着表现一般,吵死了。

叶云眠静不下来,起身吐了口气,从屋子里拿出了挂在墙上做装饰的桃木剑。

起势——耍起来。

木剑劈风,招招狠厉,剑刃甩过院中绿叶,绿叶乘风而去,挥舞的剑风像是认着路一样,一股脑的将叶子小石头都砸到了隔壁。

吓得三个小的缩着脑袋,震惊的看着她。

叶云眠微微挑眉,极有威严的勾唇笑了笑:“小家伙们,不张嘴,那字儿就记不住吗?”

不是不能读书,但读归读,不能扯着嗓子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