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每一个动作。”

“当你相信自己是山，是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你就能挡住天地倾倒的力量！”

“夸父一族最大的力量来自于相信。”

“至死不渝！”

江至晚听着脑海中，那个男人的低吼，看着自己，背负起了整个天空！

弯着腰，曲着膝盖，好像被粮食压垮了的人。

他努力地梗着脖子，努力地抬头，看向天空。

这一刻，他好像看见整个天空都是一张脸，一张缩着眉头，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尽全力的脸。

“原来他也尽力了……”江至晚心中默默地想着。

耳边的声音还在响起：“夸父不止是追逐日升月落的种族。”

“羿射九日之后，留下最后的太阳，逃匿向宇宙的深处，我族骁勇善战之士乘骑黑龙，跨越黑暗，将之带回。”

“我族曾血战大荒，与倒悬天宫与创始应龙血战。”

“于万古长河追随盘古的脚步，改造世界的地势，削减生命的禁区。”

“为女娲族，将初生的人类播撒向每一处水草繁茂的土地。”

“我族一生追寻真理，追寻世界与万灵共生的道路。”

他慢慢地说着种族曾经做过的一切，江至晚能够听出他言语中的自豪。

每一段话都是那么惊心动魄，每一段话，都可以让一个种族被编写进一段神话。

只是江至晚不知道，为什么神话中只记载了夸父逐日，和战应龙两个片段。

“神话中的表现，一取决于做过什么，二取决于记录者的文字功底和想象力。”雅典娜忽然开口，“就像是精卫填海，明明填出了整整一个国度的面积，但在文字表述能力匮乏的先民手下，她的功绩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先民最多看见他们能看见的日月山川，没法理解宇宙的概念。”

“而今天，你要见到真正的夸父了……”

雅典娜说着，现实中的江至晚慢慢地直起了腰。

他将天顶住了！

左手托天，右手扬起一拳，泛动着金属色泽的拳头，直接砸碎了天幕！

然后，第二拳，第三拳。

天上如同张震所料，确实有流体。

但是流体聚拢的速度，快不过江至晚破坏的速度！

通过天地之间的破口，江至晚看见了藏在天幕之后的一团黑雾！

那黑雾，隐隐组成一个女人的形状。

她低首垂目，苍白的眼睛盯着江至晚。

“冥界女神，赫尔……”雅典娜低语，“小心……”